哼一聲道:“小小的一個下人,竟敢賣弄口舌。”
想不到常義忽然雙目暴睜,大聲道:“下人?下人又怎麼樣?死!活!老漢這把年紀,死活早已嚇不倒我了!你們真的不知死活!夜入民宅,捆綁我這個下人,還有王法嗎?還算英雄好漢嗎?”
他侃侃而講,本來有些憔悴老態,突然變得氣慨非凡,豪情千丈!
常義這個老管家,真的足足在金陵世家做了七十年的差事,從小廝到跟班,毫不含糊。
赤麵人似乎有些惱羞成怒,跨前一步,伸手向常義摑去!
“啪!”
這一巴掌雖然沒有用上真力,只是隨手一揮。
然而,以赤麵人的武功,加上常義的老邁,怎生消受得起?
“哇!”
常義雙目失神,噴出一口鮮血。
另一棵梧桐樹上綁的老婦人一見,“哇”的聲哭了起來,口中叫道:“你們這幫強盜,是漢子應該找我們主子,打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奴才,你們要臉不要臉?”
她哭哭啼啼的喊著!
八個“血鷹”不由互望了一眼!
赤麵人也覺得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下人,真的毫無來由。
可是,常義嘴角血跡尚在滲流,卻撐著道:“讓他們打吧!我在金陵世家七十年,跟隨三代老爺,見過的英雄好漢數不清,沒見過這樣的小人!”
赤麵人原本消下的怒火,聞言又暴發起來.大吼道:“小人?誰是小人?”
常義突然重重的呸了聲道:“呸!你就是小人!呸!”
重重的一呸,將口中淤血猛力向赤麵人臉上吐去。
一個小小的血塊,正巧吐在赤麵人的眼睛上。
赤麵人勃然大怒,右手五指戟張,奮力抓向常義的面門。
“啊!”
慘叫聲刺耳驚魂。
常義已面目全非,整個頭分不出五官,像個稀爛的西瓜。
情況之慘,令人鼻酸而不能卒睹。
老婦人一見,頭忽的一垂,昏了過去。
赤麵人一不做二不休,斜移半步,探手用單指點了婦人的靈明穴,口中喝道:“說!常家母子到什麼地方去了?”
老婦人被他用點穴法從昏到醒,不由嚎啕大哭,口中罵道:“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強盜,你把我也殺了吧!”
赤麵人冷冷的道:“不說出常家母子一家人的下落,你也活不了!說!”
揚掌待發,雙目兇焰畢露。
老婦人哭嚎著道:“老夫人去了秀嵐上苑!有本事你去找她!”
“秀嵐上苑?”
赤麵人略一沉吟又喝道:“秀嵐上苑在什麼地方?”
老婦人的精神似乎完全崩潰,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也不知道!”
“嗯!”赤麵人哼了聲道,“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就要你的命!”
老婦人抽泣的道,“要我的命我也不知道!”
真的,這老婦人只聽說常老夫人帶同兒子媳婦等去了秀嵐上苑,至於秀嵐上苑究竟是在伺處,她實實在在的一無所知。
可是,赤麵人並不相信,狠狠的道;“你膽敢再說一句不知道,我就要你的命!”
誰知那老婦人忽然止住悲泣,大聲道:“要了我的命最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就要你的命!”
赤麵人被老婦人的三聲不知道激起怒火,毫不考慮的右手並指一點,戮向老婦人的喉結大穴。
那老婦人“咯”的一聲,頸子下垂,眼見活不成了。
赤麵人的怒猶未息,狠聲道:“不怕找不到別人!走!”
他揮手就待率先起勢!
“走?慢點!”
忽然一聲冷冰冰的斷喝,從二門院牆上傳來。
喝聲未落,一道青影“唰!”哨風聲中,幾乎刷到赤麵人的臉上。
赤麵人不由一怔,冷不防之下,被逼著退躍三步,手忙腳亂。
一個禿頂的中年漢子,執著根青竹鉤竿,沒見他從何處來,已站立在院落假山石上。
禿頂漢子用眼一掃捆在梧桐樹上常義夫婦的屍體,不由三角眼一皺,手中漁竿指著赤麵人道:“啊!真有你的,九個人殺一對不會武功的糟老頭,還要捆起來動手,我金四禿子算是開了眼了,各位真露了臉了。”
赤麵人被他出乎意料的一竿逼退,已經怒火如焚,又聽他一頓挖苦,更如火上加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