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姑娘,你……”
藍秀的纖指微揚,阻止了常玉嵐的話道:“只這一個長相廝守的‘長’字,任誰也猜不透,如何才是‘長’,一天、一月、一年、十年、百年……怎樣才能算得是‘長’呢?莫使金樽空對月。來我敬你一杯!”說著,她自己先舉杯,一飲而盡。
常玉嵐只好苦苦一笑,也飲了面前的酒。
藍秀執壺添酒,口中卻道:“我也不是個爭名奪利的俗人,但是,武林中總要有個公道,江湖上必然講個是非,‘桃花令符’只是我要求公道講是非的手段,金陵常家有武林威尊的聲望,又有超越江湖的品格,你……”她說到這裡,不由霞生粉臉,螓首低垂,沒角把下面的話接下去。
常玉嵐那裡知道女兒家的心細如髮,正聽得出神,而覺得語意未盡忽然沒有了下文,不由得愣愣的道:“我怎麼樣?你的話還沒說完呀。”
藍秀帶著三分嬌羞,七分調皮的道:“我已經說完了呀。”
“不!”常玉嵐笑著道,“你說我怎麼樣?還沒有一個定論。”
“好!”藍秀故意整肅面容,十分認真似的道:“你人如玉樹臨風,性情十分正派,出身門閥世家,武功不可一世,夠了吧。”
常玉嵐這才聽出她是調侃之詞,不由紅著臉,帶著笑道:“你壞!你呀……”
藍秀恢復了嫵媚的笑靨,低聲道:“我壞?我哪兒壞?”
常玉嵐道:“你不是曾經說,要把江湖武林引入任俠正義的正確方向,我的武功還不夠用嗎?”
藍秀聞言微微回一嘆道:“止戈為武,以戰忻戰,武林中講求的是實力,我以前所說的有關你功力修為,現在不是已經在努力以赴了嗎?”
常玉嵐悠悠一嘆道:“難!難!難!”一連三個“難”字,字字出自肺腑。
藍秀安慰他,語意十分溫柔的道:“滅下無難事,由於它難,所以才可貴。我是因緣際合,所以才能從‘血洗心魔’的階段練起。你既然從秘籍上冊的血魔神掌開始,乃是循序漸進的正途,以你的勤練,加上天資與基礎,未來的成就,是可以預期的。”
常玉嵐雙眉微皺道:“秘籍的第三招,彷彿是……”他說到這裡,不由自己的起身離坐,就在船頭之上,立樁運掌,雙目凝聚功力。
“咦!”常玉嵐忽然收起樁勢,凝日水波漣漣的湖面,向藍秀招招手道:“湖面上是什麼東西?”
藍秀順著常玉嵐的眼神看去,果然,水面上之物載沉載浮.分明是漂著一個人,連忙向侍立身後的蓮兒道:“吩咐八槳齊劃,去救湖面上的人。”
蓮兒低應了一聲道:“是!”
接著雙掌連拍三下,左右外艙各由艙底鑽出四個健婦.像非常熟悉的操起飛槳,畫舫鼓浪而前,快如飛矢,轉瞬之間已到了漂浮的落水人之前。
蓮兒這時已招來另外的三婢,蘭兒、菊兒、梅兒,四人共同去出一個圓圓的浮木桶。桶的一端,繫著牛筋軟索。
四婢女都是金陵常家調教出來,終年隨侍常玉嵐遊走江湖的幹練之材,個個都有相當的身手。所以浮筒丟得奇準,正好落在飄浮水面垂死之人的身前,“通”的一聲,水花四濺。這聲大響,加上濺起的水花潑頭淋下,被淹之人不由一驚而醒,急忙抓住木桶的把手,另一隻手拖著個大男人,掙扎著嬌呼道:“拉呀!”
船上四婢女的目光,自然不如常玉嵐與藍秀看得清楚,但聽水中之人叫拉,便也回盧喊道:“抓緊浮桶,不要放手!”
吩喝聲中,四婢女一齊用力,順著水勢,已將木中之人拉到船舷三尺之處。加上幾個健婦,放下軟繩結成的繩梯,爬下船臍七了八腳的,已將兩個落水之人抬到前艙甲板之上。
常玉嵐湊上前去,藉著微弱的星月之光,以及艙內透出簾幕的燈火,看了服,不由大吃一驚道:“啊呀!怎麼會是她!”
藍秀聞言,也走上前人,更加意外的道:“紀無情,南姑娘,他們……快!快!蓮兒,運功救兒,再準備薑湯。”
常玉嵐也急道:“先抬到後艙,用棉被暖暖他們的身子。”
南蕙經過了蓮兒等急救,雖然微睜雙目,但眼前一片漆黑,腹內悶脹如鼓,周身骨節,寸寸如同拆散,痠疼不可言狀。
而黑衣少年紀無情,只剩下奄奄一息,有一絲極其微弱的氣息而已。
常玉嵐心如刀割,他與紀無情雖無生死之交,但南劍北刀兩大世家,在武林中自有息息相關的微妙關係,況且兩人一年一會的武技較量,曾有三天三夜不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