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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哎,不能這麼說!我老潘家裡都是美人,蕊兒是個美人,蕾兒也是個美人,根子還是夫人嘛,如果夫人不是美人,蕊兒和蕾兒怎麼會長這麼美?”

沒想到這句話倒惹得萼娘傷感起來,嘆道:“我已經一年多沒看見蕾兒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你看你!”潘美不以為然地說。“把女兒放在皇帝宮裡鞠養,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萼娘不再言語。潘美正不知說什麼好,蕊兒的兒子寶兒雄赳赳地叫嚷起來:

“為什麼不說我是美人?”

一句話把全家人都逗笑了,蕊兒拍了拍寶兒的頭說:“美人都是命苦的,我家寶兒不是要當開封府的大官兒嗎,那多威風啊!”

又聊了一會兒,寶兒困了,蕊兒帶他回房。萼娘望著潘美漸漸蒼老的臉,輕聲說道:

“將軍,也去睡吧,你太不容易了!”

“你把我當寶兒了?”潘美和萼娘說著笑話,又問她道:“我看你好像還有什麼心事?”

“哦,我是說……你想想,你到大名府,好不容易躲開了京城裡的兩個王爺,可是又要去打仗!我看這一回皇上的決心不小,不拿下太原不會甘心,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死於兵火呀!將軍,太原是我的父母之邦,我能無動於衷嗎?再說將軍你也不再年輕了,這麼一場苦戰,我真怕將軍經受不住!”萼娘越說越愴然。

“別這麼說,是我願意打仗!”

萼娘理解潘美內心的激盪,軍人嘛,沒有刀光劍影他就像是瀆了職。可是打仗就要死人啊,李超死了,拋下個蕊兒,如果潘美再有個三好兩歹,自己能挺住,蕊兒還能受得了第二次打擊嗎?想到這裡,毅然說道:

“將軍,我陪你到大名府,到井陘口,到太原去!”

“你?”

“不用再說了,將軍就依我這一回吧!”萼娘倔起來,看來這次是很難說服她了。

再說趙光義離殿後,剛用完膳,便吩咐閻承翰道:

“告訴開寶皇后候駕!”

剛剛入秋的天氣,白日裡雖然還有點熱,太陽一落,便覺涼爽宜人了。宮中的榆樹、柳樹長得正盛,樹上的蟬鳴卻顯得有些無力,吱呀吱呀地叫一會兒停一會兒,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什麼叫“如泣如訴”。

趙光義剛到宮前,便見閻承翰伏著身子候在宮門口。

“你怎麼不進宮裡伺候?”

“是……是開寶皇后把微臣攆出來了。”

趙光義心中一笑,擺了擺手:“也好,外頭涼快著吧。”說罷走進宮來,卻見宋氏伏在榻上,正捂著臉嗚嗚地哭。

“這是怎麼了?”趙光義不由向前走來。

宋皇后不但不理他,反而哭得更悲切了。

趙光義往凳子上一坐,等她哭累了,才湊上前去,拿過宋皇后手裡的絹帕為她擦淚,又問了一句:

“到底受什麼委屈了?”

“官家今天若是再不來,怕是明天就見不到臣妾了!”宋皇后悲傷之中夾雜著一股撒賴的勁兒。

她這種耍性子撒賴皮的驕蠻之態,正是讓趙光義最感到心癢心顫的,連趙光義本人也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不過今天她弄得過分了些,趙光義的心顫不起來了。不論怎麼樣,耍賴皮比一味逢迎還是有味道。

“看看,看看,眼睛都哭成桃兒了!”趙光義像哄孩子似的款言勸慰道,剛想再說,宋氏把話頭兒搶了過去:“算了吧,臣妾千金之軀,還比不上官家那個桃兒呢!”

“桃兒欺負你了?”趙光義問道。桃兒,也就是李穆從江南帶回來的那個陶美人,自從生了小皇子元偁以後,有些舉止輕狂,趙光義漸漸厭煩她了。

“她還不夠格兒!”宋皇后輕蔑地撇了撇嘴。“不過話說回來,臣妾現在的地位還比不上她呢!”

“胡說!朕對後宮的十分眷寵,有八分都用在你身上了。”趙光義嗔道。

宋皇后抹了抹眼角兒:“八分有什麼用,別人用十二分來欺負臣妾!”

“到底是怎麼回事?”

“官家那個寶貝女兒慧智大公主可真厲害呀,今天追到本宮來,把臣妾教訓了個徹頭徹腳!”

“慧智?她能說你什麼?”

“她罵臣妾是個狐狸精,勾著官家的魂兒,冷落她的生母。”宋氏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和盤托出。“她還罵臣妾是太祖皇帝的皇后,如今不明不白又成了今皇帝的皇后。什麼厚顏無恥呀,什麼辱沒禮法呀,什麼早該搬出後宮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