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ZI,曾經在我面前和別的男人纏綿。
A說上吧,上吧。反正是個BIAOZI。
那時我命中的第一個女人,披頭散髮,喘息不止,在暗淡的燈光下顯得面目猙獰。也許是第一個碰女人的緣故吧,沒有像別人所說的幾十分鐘一個小時的持久,恐怕連五分鐘都不夠,我就已經像融化的瀝青一樣癱軟在身上。
她緊緊的抱了我很久,然後又捏著粉拳打在我的背上,帶著嬌柔的聲調:“壞蛋,你要把我壓死啊。”
公司的生意很好,每個星期都得陪著客戶,那已經是2010年的1月了,吃飯,唱K,找小姐,其實前面兩個都是個過場,最後一個才是正題。無數次將來路不明的女人摟在懷裡,無數次在陌生的臉龐邊醒來。我不敢親吻她們,不敢用嘴唇接觸她們的肌膚。
我看著她們在走進房間的數分鐘類變得一絲不掛,然後告訴我:“快點來吧。”可是當荷爾蒙揮發之後,YU望在一瞬間戛然而止時。我一遍遍問著自己,你是想念那第一張並不完美的臉龐,想念她在我懷中如襁褓裡的嬰兒安睡,任由她嘴鼻間的氣息在我赤果的身體上游走,還是眷戀這一個個描眉畫眼,羊脂玉體的女郎?誰才是曾經佔據內心所有的那個人?
我有著一顆不可抑制的窺探之心,企圖將內心所有的惡念與虛榮驅趕,將所有的醜陋和掙扎放在眼前拷問我的心靈。可是我做不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尷尬,任何人都難以做直面,當然,也包括A。
他總是獨來獨往,除了我,再也無人與他對坐,聽到口中的過往與未來的理想。7月的夜裡熱的讓人抓心腦肺。A告訴那些素未謀面,也永遠不會見到的陌生人:他曾經的女友們都走了,她們漂亮,善解人意,她們有得出國了,有得怕太愛他而決絕的分手了。在他愛過,和愛過他的那些女人中,每一張面孔都足以驚動世人。每一次牽手都讓人心如鹿撞,每一次的微笑都讓人如痴如醉,還有她們的擁抱,帶著無法抗拒的柔情和炙熱。可是她們都走了,他只能在廝混中度日,他不喜歡那些漂亮的陌生的姑娘,她們算什麼?有錢就能上,BIAO子,全他孃的是BIAO子。
A的神情痛苦不已,然後把手高舉過頭頂:“網管,拿包5快的XX煙。”那是7月盛夏的夜晚,終於下雨了,夾著夏風呼嘯而來,水滴傾盆而下,溼潤了每一個渴望溫暖的懷抱。
弟弟從學校打電話來,說學校要放假了,這月就不用寄錢了。我聽了悠悠說了句好,正準備叮囑他假期多幫家裡做點農活。弟弟就帶著笑嘻嘻的口氣問我:〃媽讓我問你啥時候娶媳婦兒。”農村結婚都在,奶奶生爸爸時才17,我出生時母親才19。我呵呵笑了下:“早著呢,哪兒有這麼快。”“媽讓我問的,媽讓我問的。。。。”
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沒錢沒車沒房子,甚至前途都沒有,跟一個不算漂亮的女人開始我的愛情。但也是我人生中最覺得幸福的時光,每天上班,拿出多的薪水,下班一起買菜,一起做飯,閒聊,MAKE愛;相擁而眠。放假時陪C逛街,那真是名副其實的逛街,幾乎不買任何東西,經過哪些光鮮的服裝店,哪些巨大的廣告牌,C總會用餘光看一看,然後把手挽得更緊,頭貼在我的臂膀上。跟我說著她想說的話。有時候我真希望時間就這麼過完,朝著那些人潮湧動的街道一直走下去,永不停止。
她不會氣勢洶洶罵人了,也不會咄咄逼人的說著放d的話,有一次我們無意說起了那一巴掌,她就不說話了,用畫著劣質眼影的眼睛看著我,一行淚水從眼睛裡滑了出來,接著另一行淚水也幕然而出,皺著眉頭,嘟著櫻桃小嘴:“你還打我,你還打我。”聽得我心頭髮酸,兩眼溼潤,只能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
“你跟C在一起了吧。”A跟我說。
我歪著頭看著他:“沒有啊。”A咯咯直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別不承認。”
A終於戀愛了,跟一個網路上的姑娘,那個女人幾乎佔據了他的全部夜晚,似乎是從貼吧找來的。從那時起,A一到網咖就會戴上耳麥跟那個女人聊天,可是他從來不開影片。從別的地方照片發過去。我不知道那個女生的模樣,不知道她身在何方。我唯一知道的是,她成了A的一個寄託。A幫她衝遊戲卡,衝QB,甚至衝電話費。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人跟我們在一個城市。
A在瀏覽器上繼續他的生活,他是有著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少年,喜歡穿帆布鞋,牛字型檔,白色的襯衫,頭髮清爽和乾淨。不抽菸,不酗酒,依然是一個羞澀的CHU男。聊天視窗的肉麻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