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嫿只感覺腦袋很疼，像是撞在一塊石頭上面產生的後遺症，迷迷糊糊聽到蕭澤堯問她有沒有事，咬了咬嘴唇道：“還好。”

天修走到張安旁邊，一隻手凌空比劃了一下，猛然朝張安胸口一指，一道若有若無的靈氣便射進他的胸口，她走到蕭澤堯身邊，“接下來，你要去哪裡？”

“呃！”蕭澤堯頓了一下，“去東海，一路上慢慢修行，還有，一個重要的女孩子，我要把葫蘆還給她。”

“這個嗎？”天修俏皮一笑，手中忽然變出蕭澤堯給他的紫靈葫蘆，不過裡面的花淬少了一大半，天修在喝的時候，能感覺到，釀造花淬的必定是一個女子，而且還很用心，否則是沒有這樣香甜可口的。

蕭澤堯看見便伸手就奪，“還我！”

天修嘻嘻笑著閃過蕭澤堯的魔爪，向遠方跑去，邊跑邊喊，“這是你送給我的，就是我的了！”

蕭澤堯突然凝固了，心裡陳雜百味，解下腰間的另一個葫蘆，殘缺的一角依然那麼美麗，姽嫿靠在他的懷裡，一隻手撫著他的臉頰，輕聲道：“十年相思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難得你還記得這些詩詞。”蕭澤堯站起身子微笑道，“我要修行了，你幫我啊。”

“好啊。”姽嫿輕聲道，臉上有著一種滿足，很容易就有的滿足感。

蕭澤堯席地而坐，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姽嫿在一旁輔助，臉色突然變化了一下，好像很痛苦，不過轉瞬即逝，誰也未曾注意到。

鋪天蓋地的靈氣襲向蕭澤堯，停留在聖玄九重已經很久了，這突如其來的靈氣湧入，為蕭澤堯體內增添了一絲生氣，帶動沉積已久的靈氣一起運轉，成一個圓形軌道在蕭澤堯丹田處慢慢旋轉旋轉。

這是凝聚金丹，到達破魔境的預兆啊！蕭澤堯欣喜若狂，聚集精神，專心修煉，破魔境和聖玄境不可而語，兩者之間有著千差萬別，其中奧妙，只有突破破魔境才能感悟！

被天修踢暈過去的張安也漸漸甦醒，剛一睜眼，只覺得眼睛很花，腦袋很疼。過了一會，只覺得四周的空間都快要撕裂一樣，靈氣以不規則的運動，順著一個人的引導彷彿要撕破空間。

張安大駭，眼前的蕭澤堯氣息就像長江黃河，深不可測，體內靈氣帶動外界的靈氣翻滾不息，他神色淡然，沒有一點表情，處於專心修行之中，突破聖玄十重，應該就在此刻了！

若是沒有旁人引導，蕭澤堯又沒有經驗，很可能會走火入魔，容不得多想，張安迅速走到他身後，盤腿坐在地上，一隻手接觸蕭澤堯的後背，引導他如何突破聖玄十重。

一個陰暗的角落，兩個人觀望正在修行的蕭澤堯和在一旁引導的張安。

玄仙忽然道：“天修，你不去幫忙嗎？”

天修身子一顫，臉色微微變紅，半晌，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不了，他有人幫。”

玄仙微笑，不在說話，躊躇了片刻，還是邁出了步子，向蕭澤堯走去，留下淡淡的餘音在天修耳邊：“修兒，一輩子遇上一個可以去愛，可以去恨的人，是一個人一輩子最大的福氣。”

天修站在原地，半響說不出話，搖頭苦笑，她邁不出那一步，蕭澤堯當初的一吻，就足以讓她回味三生，她寧可遠遠看著蕭澤堯慢慢成長，可她不敢去愛。

人生說長也長，一個夏天，一個冬天，人生就過去了大半，能抓住的，能抓住些什麼？

玄仙走到蕭澤堯的身邊，露出一如既往的慈祥，一雙佈滿皺紋的手，搭在蕭澤堯肩膀之上，雙眼緩緩閉上，隨後，他四周慢慢出現乳白色的絲狀氣流，燃燒著最後的生命。

蕭澤堯體內突然闖進一股強勢的靈氣，順著蕭澤堯經脈盡數走了一遭，忽然收納在角落的殘餘靈氣，在蕭澤堯體內慢慢凝聚，凝聚成一顆丹藥裝的白色氣流。

天修站在角落處，看著玄仙前輩，他周身圍繞乳白色的氣流，越來越稀薄，他的臉色顯露出未曾有過的疲憊，未有的悲傷，和一點淡然與滿足。

活了這麼久，我也該離去了。玄仙嘆了一口氣，他的身體緩緩變得透明，就像快要消失融入天地，蕭澤堯猛然驚醒，體內一枚金丹陡然成形！

“哈哈”玄仙笑的很勉強，蕭澤堯轉眼看到玄仙如此，心裡一急，顫抖道：“師傅，你怎麼了？”

即將消散的氣流，微微搖頭，如昔的微笑還在滄桑的臉龐上，他右手像蕭澤堯額頭拂去，觸到蕭澤堯的額頭，卻突然穿透了蕭澤堯的腦袋，就像一個是實物，一個虛幻一樣。

蕭澤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