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蝶目見竹汶麟的情形,已知曉一二。她面露焦急之色,連忙側身,雙掌按向竹汶麟的後背灌輸靈氣。然而,對方的身體如同一團正在灼燒的火球,畫蝶的靈力根本無法進入分毫,便被蒸得乾乾靜靜。
此時,逍遙春雨心經的刺骨寒意亦湧上畫蝶心頭,畫蝶秀美皺起,面露痛苦之色。她自知,竹汶麟如今體內陽氣蓬髮,而自己的身體正好被寒氣侵蝕,唯有以雙修之術,交融彼此精氣,才能化險為夷。
難道冥冥之中,這就是天意?畫蝶心中念道,她略顯羞澀的俏容,不經意間卻又閃過一絲欣喜。
“竹汶麟,但願今生今世,你不會負我!”聲音落下,一陣醉人的香風在樹林中颳起,片片花瓣從畫蝶袖口飄散出來,聚成一個半球形的花罩,將她和竹汶麟的身影淹沒……
第二日,清晨。
一滴晨露滴落在臉部,竹汶麟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對歡快的鳥兒從頭頂飛過。竹汶麟站立起來,只感覺體內真氣緩而有序的流動,全身舒暢無比。他不由心生驚異,畢竟昨晚使用“上清昇龍破”後,他的整個身子已虛脫到幾乎只剩下一副骨架,形同死了般,但沒想到,一覺醒來後卻是精神奕奕。
此時,竹汶麟將右手抬起,發現爺爺臨終前的交予的尋親玉佩正安躺在手中。可在汶麟的記憶裡,昨晚這個玉佩明明變作了一柄神奇的仙劍,並且最後時刻,就是由它化作一束精細光華,貫穿鬼物,擊退臧無涯的。
發生的種種變故形同一場夢幻,竹汶麟心裡更加盼望見到生父的那一天,那時,或許一些謎底就能解開。思緒到這,竹汶麟將玉佩收入懷中,他抬起頭,目光望向了前方。
樹林的不遠處是一座山崖,高山流水,薄霧瀰漫。一名紫衣少女靜靜坐在一塊光滑的岩石上,她半截玉足浸入清澈的湖水中,目光卻一動不動遙望著天穹,流露出少女獨有的情懷。她,似在憧憬些什麼。
紫衣少女正是畫蝶,竹汶麟看到這幕不由呆了一下,他覺得視野中的這幅畫面真美。但很快,他定下神來,徑自走了過去。
“你醒了。”竹汶麟剛剛走近,畫蝶便張開說道。
竹汶麟“嗯”了一聲,在一旁坐下,道:“你本名叫什麼?”
“畫蝶。”
竹汶麟道:“畫蝶,有些事情我們要談一下。”
畫蝶轉過頭,妙美的雙眸凝視著竹汶麟,道:“你還是像原來一樣,叫我小蝶吧。”
與畫蝶目光接觸的一剎那,竹汶麟心頭不由一震,不知怎的,她忽然感覺身旁這名女子和以往相見時大有不同,至少她的眼眸,如此清澈,卻又盪漾著一種說不清的東西。竹汶麟將目光偏到一旁,緩和了下心神,道:“多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畫蝶微微驚愕,道:“你何出此言?”
竹汶麟道:“昨晚我過度損耗真氣,閉眼之前,我就想過醒來時肯定是在地府報道。但現在我仍然活著,想必我昏迷時,是你運功為我調息吧。”
畫蝶面露一抹紅暈,道:“你說笑了。昨晚臧無涯來襲,本與你無關,若不是最後時刻你動用真訣擊退臧無涯,我這一刻怕是已經不在人世,說起來,是你救了我一命。
竹汶麟帶著幾分正色,道:“能夠擊退臧無涯,我也感到意外,也算還了你在落雁谷的救命之恩。但昨晚你動用真氣為我療傷,可以說第二次救了我,所以算起來,我竹汶麟總歸是欠你的。”
其實,昨晚那一戰,這兩人究竟是誰救誰,已是說不清了。這種緣分就如同一截麻繩,由千萬細絲糾結在一起,分不出你我,因而堅韌無比,不易扯斷。
竹汶麟最後一句話,讓畫蝶心中如小鹿亂撞,她微微低下頭,露出淺淺笑意,在心中念道:傻瓜,什麼欠不欠的,又沒人逼你還。
竹汶麟見對方並沒有回答,不由朝佳人望了一眼,只見畫蝶的面容如含苞之花,透出紅潤,尤以臉頰泛起的兩個小酒窩,極為動人。竹汶麟不禁呆了一下,他心中忽然湧出一個疑問:為什麼女子笑起來都這麼好看。
思緒到這,紀茗纖清笑時的模樣在竹汶麟的腦海中浮現,想到茗纖,竹汶麟的神情不由多了一份穩重,他話鋒一轉,道:“你既然貴為瑟水蠻的蝶仙子,為什麼要扮作弱女子接近我們?”
畫蝶抬起頭,美眸閃動了一下,道:“汶麟,你可知道你那把劍的來歷?”
竹汶麟面生警惕,道:“是因為承影劍?”
畫蝶點頭道:“放心,我接近你們並不是為了奪取它,而是為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