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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大咧咧的女孩兒,人比較直爽,記得當初我在孤兒院的時候對誰都不理不問,有點自閉。後來一次看到依晴的午飯被一個欺負她的孩子給搶了,就給了她一個饅頭,從此她就賴上我了,我們十多年的金子死黨就在一個饅頭的見證下成立了。

現在,這種狀況,應該是在饅頭之前我們進水不犯河水的階段。

想到我被車撞前她的擔心,心裡不由一暖,還是有人關心我的。

我後來的開朗又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依晴,要不是她經常開導我勸我,是不是給我惹幾個小麻煩,我估計還處於自閉階段。

看著眼前的凶神惡煞的依晴,我仰起因營養不足而又黃又瘦的小臉,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笑臉,“依晴姐姐,是舒緣不對,不該踢倒你。”

依晴馬上就軟化下來了,撓了撓頭,笑道,“沒關係啦,原來你叫舒緣啊!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從來沒聽你說過話。”

黑線!黑線!

到底是孩子啊!說話一點也沒遮攔!看在你還小的份上,暫且饒你這一回。

“既然你叫我姐姐,以後在這兒我就罩著你吧!”

聽聽這話說的,跟黑社會老大似的。

還是很乖巧地點了一下頭,“嗯,姐姐。”

總體上,孤兒院的日子是比較清苦的,有些孩子甚至會為了一個饅頭而大打出手,在一個個所謂的不知是為名聲或真心而要收養我們的大人面前表現的像個完美的天使一樣,就怕被再次送回孤兒院。

沒有自己的房間,沒有自己的玩具,動不動就會捱打捱罵,每一個孩子都在忍著,只為了生活下去。

以前的我,自閉、弱小、孤單,沒有人願意領養我,只有早早的獨立,脫離孤兒院的生活,拼命地打工賺錢,勉勉強強維持自己大學,只願自己能儘快長大,再不要受任何人的欺負。依晴也因為我而拒絕了要收養她的人家,和我一直相依為命,如果不是她,我想我是堅持不下來的。

上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要做好自己,在不要將心送給別人,在本就破碎不堪的心上捅上一刀。我要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

以前的我總是怨恨上天的不公,既然創造了我,為什麼又要在一開始拋棄我,現在的我,也算是經歷了一場死亡,許多事情也看開了,不再那麼固執了。既然重活了一回,就要讓自己過得舒心快樂。

孤兒院裡的阿姨,並不是大家想象裡的慈愛包容,她們總是尖酸刻薄,對待孩子的態度也是時好時壞,總之一句話,隨心所欲。至於她們對自己的喜愛與否,就要看你是否討她們歡心了。

院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有一頭打著細卷兒的碎髮,行為做事也比較嚴厲,院裡的孩子多少都有點怕她,不過,偶爾她笑起來也顯得很溫柔。聽說她因為不能生育,所以一直單身,看到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半是憐憫,還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怨。

孩子是天使,孤兒院裡的孩子是心靈扭曲的天使,她一直試圖照看好這些天使,一天天,一年年,少年的激情勇氣退去,剩下無盡的疲憊和倦怠,現在的我可以從她的眼中看出來,沒有一個人願意每天每天重複地做著同樣的事情,即使那曾經是她的願望。

十二月一號,院長阿姨的生日,我早就知道了,纖細的手指晃晃,我拉著依晴跑到院長的房間裡。

空蕩蕩的院長室裡,阿姨正在翻看一本書,背影看起來有點孤單的樣子。

曾經我是那麼痛恨孤單,並深深以此為恥,所以那麼迫切地希望找一個依靠,汲取一點溫暖,但還是心傷了。現在,我能感覺到院長的難過孤單。

“阿姨,阿姨?”我示意躲在我身後的依晴跟上來,蹭了蹭阿姨的衣襟,院長抬頭看看我,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她應該還不知道我是那棵蔥吧,畢竟孤兒院裡有那麼多的孩子,她也記不過來。

“喏,阿姨喝杯水吧,”我將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遞到阿姨面前,“我是舒緣,她是依晴。”我笑眯眯地介紹。

阿姨接過水杯喝了口,笑問道,“又什麼事兒嗎,小傢伙?”

“今天是阿姨生日,所以我們想對阿姨說聲生日快樂。”

阿姨驚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晶瑩,笑得很開心,“謝謝你們啦!”

“阿姨,你看,這是我們的禮物。”我拿出一張簡易素描給她,以前我挺喜歡繪畫,就學了一些,今天到派上用場了,那素描就是我畫的阿姨。

阿姨仔細看著,一臉不可思議與欣喜,“你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