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秦揚是你邀請過來的。
“辛然。”晨辰眼中的怒氣一閃而過,“這些小把戲很好玩麼,你不是說要來這裡喝咖啡,怎麼把緣緣叫來了?!”
“原來你不想看到舒小姐啊!我不知道,以後我一定不讓她來了。”辛然笑得千嬌百媚。
是不想看到我麼,我定定地望著晨辰。
“你別聽她說,緣緣。”晨辰眼中的焦慮我看的真。
靜默地喝著咖啡,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晨辰,你既是表現的那樣明顯,在辛然面前都毫不掩飾你對我的緊張,那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告訴我。難道你不知道,你的隱瞞只會讓我傷心難過?!
“舒小姐,你是明澤哥哥的好朋友,自然就是我的好朋友了。”辛然故意忽視晨辰的不耐煩,“我也是想和你聚聚,畢竟——”她頓了頓,笑得更加燦爛。
“我和明澤哥哥五天後就要訂婚了!”
轟!我只感覺腦海裡有種炸開的感覺,彷彿這是我第一次聽說一樣。
我一直在對自己說要相信晨辰,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他都已經要訂婚了。
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但是潛意識裡就是不願意承認,總是認為晨辰不會離開我,就像以前一樣。
可是現在一切事實都在反駁這一點,即使我不承認,即使晨辰否認,可是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要用自己所有時間來陪辛然,還是要聽從爺爺的命令和辛然訂婚,即使這並非他所願。
從沈爺爺口中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我是不相信。
從一些員工口中聽到時候,我只是傷心。
從晨辰口中聽到的時候,我提醒自己要相信他。
現在,從他未來的新娘口中明確地聽到這個答案,我望向晨辰,他並沒有反駁——
我只有清醒,清醒地看到自己所處的位置與境地。
舒緣啊舒緣,你怎麼總是會讓自己處於這種尷尬的情狀,真是難為情,難道終究還是要斷麼。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晨辰惱怒地看著辛然,大為光火。
“知道了,知道了。”辛然半是撒嬌道。
我低著頭慢慢喝著咖啡,奶香的咖啡裡有種苦澀的味道,不喜歡。
涼涼的手上覆上了一雙溫暖的手,但是,我不需要,我真的不需要。
一如既往地輕輕打下秦揚的手,沒有耐心去理會他眼中的受傷。
“聽說舒小姐很擅長拉小提琴,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聽一聽?!”辛然閒適地抱著晨辰的胳膊,“就是那首《葬花吟》,我聽有人說過,舒小姐的《葬花吟》拉的很棒。”
晨辰甩開辛然,鐵青的臉上餘怒未消,他努力壓制著自己的不滿。
我不記得自己為誰單獨拉過《葬花吟》,她是聽誰說的?看她的眼光頻頻落在秦揚身上,難道她說得“有人”是指秦揚?!我沒有拉給秦揚聽過啊!
“如果你想的話。”我看著晨辰。
晨辰面上露出點點期待,他還沒有聽過我拉小提琴呢。
站起身,我注意到秦揚,他竟好像不能忍受一般,滿臉的苦痛夾雜著一種奇異的喜悅。
臺前,我撫摸著光滑的小提琴,心裡湧動著一股酸澀的感覺,問問自己,還愛不愛,那心裡最深處的聲音竟是不能不愛,愛,還是愛。
捂住臉,愛情有時候真的要把人逼瘋,現在的我竟是如此的可悲。
靈巧的手指飛舞,臺前銀白色的燈光流瀉似水柔情,漾在如瀑布般的長髮上,弓在細小的琴絃上舞蹈,幻出如夢似幻的悽迷情感。
熟悉的樂音像流水,一圈一圈漾開,留下不斷擴大的漪淪。
我緊閉著眼睛,那種幾乎要炸開頭腦的疼痛滲入眼中,鈍痛,持續的鈍痛一下下敲打,在眼簾下流出深深淺淺的水痕。
爛漫櫻花下比陽光還明亮的笑容。
生日晚宴上狼狽的笑顏。
破碎的傷感。
零落的支票……
原來我都知道,我一直都記得,只是想要忘記,只是想要忘記。躲在自己構築的殼裡,希望能保護自己,到頭來,一切還在繼續,最終我還是要遍體鱗傷。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綃香斷有誰憐。柔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曲停,我睜開眼睛,臉上涼涼的液體劃過,那些往事、亦已離開,為什麼,我看向晨辰,為什麼現在的我,還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