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聽他說了一串,一個頭兩個大,可是我總覺得這事情不是一張字據就能解決的,你說你那朋友愛鑽牛角尖,又很執著,那他肯定要問起為什麼會送給我,咱倆什麼交集。你就不能想想,你都死了十年多了,你當年二十,我當年才幾歲啊,撐死也就八歲,憑什麼莫名其妙得你這屋子不是?
說到這也把魏鬼難住了,剛還自信滿滿的打算瞬息土崩瓦解,讓書生這一說才發現什麼對策全是三歲小二的把戲,聰明點的往深了扒壓根就漏洞百出。
書生原以為魏鬼已經想好了自個兒煩惱的這些,那才叫所謂的對策,可這廂見魏鬼居然也皺起了眉頭犯難,心裡邊與其說沮喪不如說黑燈瞎火,何其渺茫。
今兒個可還是才到京城的頭天。
這都攤的什麼事情。
就在書生百愁不得其解的當口,魏鬼終於把說辭都理通了,他是這麼說的。
當年呢我去遊湖,結果路上碰見了結過怨的仇家,因為一時疏忽中了人的圈套,給打傷了,丟在路邊,你路過時發現了我,火速去找了大夫來,救我一命,若不是你,我可能死在那都沒人發現,所以吧作為報答,我把屋子送給你。
書生聽完魏鬼這想法,面無表情。
你倒是說話,怎麼樣?
你一堂堂有錢有勢的大少多的是金銀財寶你一定得送屋子啊?送一八歲小孩屋子?人會信嗎?
魏鬼理直氣壯道,有何不可?東西是我的,我喜歡送什麼就是什麼。
書生懶得同他多辯,又說,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先問那小孩家住何方,日後才能登門道謝?要不你當時都快嚥氣了你總不可能當場就報答了吧?
你這樣說是沒錯。
那好,既然你都登門道謝了,就不可能不遇上小孩的爹孃吧?送屋子這麼大的事情你覺得爹孃能讓一八歲小兒做主嗎?
魏鬼覺著說法開始有點掛不住,有些洩氣,又不想就這麼認了,嘴硬道,世上那麼多人,真有讓孩子拿主意的爹孃也說不定。
書生簡直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面對魏鬼,行,就算你這說得通,那好,你送了,那麼就表示爹孃肯定也知道了,你能保證你朋友不會要我爹孃來做個對質麼?
。。。。。。魏鬼撓了撓頭,我還真。。。說不準。。。。。.
換做別人看到自己朋友死了那麼多年結果朋友的屋子居然還有人住,都會想把事情弄清楚吧?你死了這麼多年了你朋友還惦記著來這看看,就是不執著不鑽牛角尖肯定也不會只相信我一陌生人的片面之詞。
那你就說你父母過世了,而沒沒別的親人,這樣他能查個啥?
書生聽著魏鬼的說法越來越站不住腳,白眼一翻,惱了,胡說八道個啥,還父母雙亡,我嬸孃好著呢!
。。。。。.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吧,要我活過來解決事情是不可能了。魏鬼往書生身旁一躺,打了個滾,滾向床頭就停下,趴在那,像是賭氣。
書生覺著身子不是那麼疼了,輕輕坐起來,推了推他,就這麼幾句話你也能生氣啊?
沒生氣,覺得窩囊。
書生打心底覺著稀奇,忍不住湊近了想看魏鬼現是張什麼臉,怎奈他埋被子裡嚴嚴實實就瞧見對耳朵,怎麼窩囊了?
好好一屋子,咱倆才住一天不到,洞房都還只在房裡做了一半。
書生知他自尊忒強,覺得窩囊也是情理之中料到的,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怎麼安慰他,只得說,要不咱撤走吧?管這乾不乾淨他會不會覺得奇怪鑽不鑽牛角尖,咱們去別的地方住,他就算再怎麼奇怪這有人住過,那也是他的事情,慢慢查,總沒咱們的事了吧?
魏鬼這就把頭抬起來了,一臉讓書生嗅得刺鼻的乳臭味兒,憑什麼呀!這屋子我買的,我喜歡讓誰住就讓誰住我為什麼得躲著他!
書生聞言,又好氣又好笑,得,你不比你那朋友執著得少,我算知道什麼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就不能變通一下?我沒記錯的話你說他當時賣房子是因為要回塞外?
啊,是這樣沒錯。
既然是回,那就表示他的家在塞外,這次來京城也只不過是走走,咱們撤一段時間,等他又回去了,再住回來,有什麼不好?
當然不好,又不知道他要呆多久,到時候誤了你應考怎麼辦啊?再說了,難道以後就這樣他回來一次我們就躲一次?
那你能怎麼辦?你都死了這麼多年還能突然跳出來詐屍啊?
魏鬼也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