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但那個……”
“‘那個’是什麼呀?”我掉頭問道,“難道還有別的途徑上島?”
“啊,那是——”玄兒皺皺眉頭,往前又走了一步,“中也君,小船在那邊。”
“什麼?”
“在那邊。”玄兒拿著電筒,往前照著,“你看!船在那邊。”
“啊?!”
玄兒拿電筒照著棧橋不遠處的湖面上。黑暗中,能看見水波翻騰,一個黑影孤零零地漂浮其上——是一艘船。
“在那裡……”
“那個年輕人是乘船下岸的,但沒有拾好纜繩,船就被湖水打過去了。”
“或許是地震時,纜繩鬆開了?”
“那種可能也不是不存在。”
看過去,那艘小船離岸邊並不遠,如果不怕刺骨的湖水,完全可以游過去將船拉回來。但玄兒並沒有這樣提議。
“等會兒和蛭山聯絡一下。”說完,他掉頭往回走。
5
我的心已經死了嗎?
我的夢已經死了嗎?
所謂記憶,似已全無。
漫步道中,不禁目眩。
我第一次聽到玄兒念這首詩,是在出院後的第三天。所謂第三天,也就是4月7日。
我欣然接受玄兒的邀請——在我的身份被弄清楚之前,暫時先在一玄兒家住一段時間。
玄兒的家位於白山一個幽靜的住宅區中,是一個木結構的老式平房,總體不錯,許多地方都經過了改造。正像玄兒所說的那樣,整個房子相當寬敞,肯定有許多房間平時是閒置不用的。房門上只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浦登”。
我見他獨自住著這麼大的房子,不禁胡思亂想起來——是不是他的家人都過世了呢,但情況並非如此。玄兒的父母家在熊本,他是家中長子,為了求學而獨自來到東京。提到浦登家族,知道的人當然知道,那是一個大資本家,在全國各地都有不動產,這幢位於白山的房子便是其中之一。
玄兒告訴我——到今年夏天,他年滿27,現在的身份還是大學生,未婚,24歲時畢業於T大學的醫學部,後來又進入同一所大學的文學系,但幾乎不去上課。
“你為什麼不直接做醫生?”
“我覺得那個職業不適合自己。”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