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錯”就突然站起來把他摟在懷裡,壓在鏡子上狠咬他的嘴唇,之後又一定要任家敬面對著鏡子站好,說是要發善心幫他換回原來的衣服。任家敬從來都拗不過他,只能答應,可是心裡覺得非常難為情,已經是30歲出頭的人了,居然還和只有22歲的情人在商場的試衣間裡做這樣的事情。結果可想而知,任家敬眼睜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點一點露出面板,後面的人從解釦子這一步開始就一直在他身上亂摸,在把襯衣整個脫下來之後竟然還伸出兩指在他胸前夾了一下,讓任家敬忍不住央劉成君不要再鬧。後來劉成君好像就沒再做什麼,只有在給他換回原來的衣服之後抱住他親了一下耳朵。
想著想著,任家敬又有點臉紅。
剛對著鏡子剛撥了兩三下頭髮,就聽見鑰匙聲響,劉成君回來了。
任家敬趕緊回去迎;不意外地看見劉成君旁邊還有一個人。
劉成君其實長得和母親有些相像,不同的是劉成君眼裡全是傲氣,而他的母親則顯得溫和沉靜。
她在看見任家敬的時候好像有點驚訝。
“那個……”任家敬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我是……我是……劉成君的朋友任家敬。”
剛一出口,任家敬就在心裡恨自己沒用,但是這個逃避的反應幾乎是本能。
果不其然,劉成君那邊立刻就變成了一個低壓氣旋。
聽了任家敬的自我介紹之後,劉成君的母親笑著點了點頭,沒有絲毫不得體的地方。
劉成君和劉母上了樓之後,任家敬有些坐立不安。
一邊因為還沒有準備好而焦慮,一邊因為可能到來的坦白而擔心,一邊又因為剛才的膽小而羞愧。
劉成君的母親其實並沒有給人任何盛氣凌人的感覺。
任家敬覺得自己很沒用。
他想上去找劉成君,可是又不敢。
正猶豫著,任家敬就看見劉成君出現在了樓梯上:“上來。”
任家敬剛走了上去,劉成君就一把攥住他的手,扯住了就往樓上走。
“嗯?”任家敬嚇了一跳,“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劉成君看著任家敬皺了皺眉,“當然是去攤牌。”
“嗯,”任家敬鼓足了勇氣,又確認似的說了一遍,“好。”
劉成君回頭看看任家敬,笑了一下:“順便說一句,我媽已經看見了床上的兩個枕頭,還有衣櫃裡那些明顯不屬於我的衣服。”
“……啊?”
任家敬又開始恨自己剛才為什麼謊稱是朋友,這個時候再去改口,顯得好像是不得已而為止似的,感覺實在說不上好。
再見到劉母,她已經失去了剛才那種溫和的感覺。
“媽,”劉成君倒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這是您兒媳婦。”
任家敬戰戰兢兢地喊了一句“伯母好”,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在經過了幾秒讓任家敬尷尬的沉默之後,劉母才終於開了口:“任家敬是吧,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嗎。”
任家敬手足無措地看了看劉成君,然後就低著頭走出了房間。
這時候,就算再笨,任家敬也知道這是反對的意思。
但是任家敬沒下樓。
他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因為心裡實在是很著急,所以,即使明知不應該,還是控制不住地想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很意外地,任家敬聽見劉母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至於這樣嗎?”
“嗯?”
“就算再恨你父親,搶了公司也夠了,至於把自己也賠進去?”
劉成君好像覺得有點好笑:“我沒那麼蠢。”
劉母卻好像篤定了劉成君為什麼要這樣做似的:“能做出這種事,到底還是個孩子。”
“媽,”劉成君說,“我是認真的。”
“就他那樣?”劉母說,“我一直看著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
“那也不可能比我自己更清楚,”劉成君說,“我就喜歡那傢伙。”
劉母還是完全不相信:“那個任家敬,怎麼看都和當年那女人是一個類別的,你不要告訴我你們父子倆都迷這種人。再對我說謊也沒用,當年那事鬧得人盡皆知,你也受了影響,我知道你有多恨那些傢伙——自己明明沒本事,想要的東西卻比誰都多。”
“媽,”劉成君好像也有點動了氣,“他們兩個完全不一樣!”
劉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