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任家敬又折回來對劉成君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二樓臥室的門被反鎖上了……”
“嗯?”劉成君抬起眼,皺了皺眉頭,說:“你出房間門的時候把鎖按下去了吧?”
“沒有啊……”
“不可能,”劉成君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從來都不鎖的……”
“誰知道你是抽了什麼風,別告訴我家裡有鬼。”
“不是……”
說到這裡,任家敬自己都覺得肯定是自己鎖了門。不是他的話,還能是誰呢?
“那……”任家敬又說:“有鑰匙可以開啟的吧?”
“沒有,”劉成君看了一眼掛鐘,“鑰匙在被鎖的房間裡面。”
“那怎麼辦才好……”
“還能怎麼辦?”劉成君站起身來說:“都這麼晚了。跟我上三樓,先對付一晚。”
“啊?”
“不然還能怎麼樣?”
“我……那個……睡這客廳裡就可以了。”
“沒那必要,”劉成君很快就打斷了任家敬:“床足夠大,躺兩個人綽綽有餘。”
共枕而眠
躺在床上的時候,任家敬儘量向邊上靠。
劉成君看他背對著自己躲在邊上的樣子又有點壓不住心頭的火,伸出手扳著他的肩膀一用力,就把任家敬翻了過來。
任家敬仰躺在床上,轉過頭有點茫然地看著劉成君,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嗎。
“喂,”劉成君想了一下,開口問,“昨晚的螃蟹怎麼樣?”
任家敬愣愣地回答說:“很好吃……”
“任家敬!”劉成君冷著聲音說:“你到底懂不懂為人處世?竟然連一句謝都沒有?”
“我謝過了啊……”
“是嗎,”劉成君說,“我沒聽見。”
“那個……”任家敬斟酌了一下,說:“昨晚的螃蟹很好吃,謝謝你。這是第一次有人特意請我,我覺得很特別。”
聽他這麼說,劉成君好像愣了一下:“第一次?”
“是啊……我沒有什麼朋友……”
“這樣啊,”劉成君哼了一聲:“那你怎麼報答我?”
“嗯?”聽到這話任家敬有點呆住了,“你說怎麼報答?”
“這還不簡單?”
劉成君一邊說著,一邊支起上身,在床頭的光亮裡看著任家敬。
眼睛被睫毛的影子遮住,任家敬看不清的他的眼神。
然後劉成君伸出手,抱住任家敬的腰,把他向自己這邊帶。
“別!”
任家敬一個激靈,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似的,猛地扯開劉成君的胳膊,狼狽地跳到地上,一臉警惕。
“……突然跑那麼遠,搞什麼啊你?”
任家敬還是還是全身僵硬,盯著劉成君不說話。
劉成君看著他這樣子,突然覺得硬上了也挺沒意思。
對方擺明了不願意,他還沒淪落到要去強迫別人。
“用不著那樣,”劉成君說,“看你快要掉下地,想扯過來一點而已。”
“……嗯?”
“上來,”劉成君說,“隨便你,愛趴床沿就趴。”
這話好像讓任家敬覺得放鬆了些。他躺了回來,但姿勢卻從背對變成了正對,好像時刻都在提防著一樣。
躺了一會兒,看劉成君確實沒什麼動作,睏意襲來的任家敬漸漸閉上眼睛,眼前開始有童年的自己出現,似乎馬上就要進入睡眠之中。
劉成君看他上來自己的床就真的只是睡個覺,不禁又覺得很煩躁,忍不住一把將任家敬推醒:“喂!”
“嗯?”任家敬迷迷糊糊地看著劉成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劉成君冷著一張臉,說道:“我睡不著,跟我說話。”
“哦……好……”任家敬好脾氣地答應著:“說什麼?”
“嗯……”劉成君想了一下,才又開口道:“先說說你平時都在幹什麼?為什麼沒朋友?難道你從來不花時間用於社會交往?”
“我……”任家敬老老實實地說:“我都在工作……我稿子寫得慢,週末也要在家裡趕。”
“那你上學的時候呢?”
“上學的時候……”任家敬回憶了一下:“上學的時候都在學習,就連上大學也是,每天早晨一睜眼就去圖書館,閉館了才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