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脾氣火爆,此時更是難以容忍,拍案而起氣極道:“青城派那幫混賬!事先說好一同圍攻嵊山,事到臨頭居然棄我們而去,這才害得呂長老腹背受敵遭魔教截殺,走!掌門咱們去青城山找他們理論去!”
柳正無奈得搖搖頭道:“丁師妹此時切勿亂了自家陣腳,此事怪不得青城派,乃是我們中了魔教的jiān計,不過……”
柳正頓了頓,目中shè出兩道隱蔽的jīng光道:“可以肯定的是,我正道中有魔教的jiān細!”
坐在下首一位揹著一柄偌大的巨斧的元大友驚愕道:“jiān細?”
柳正目光如炬般巡視一週,肯定道:“不錯!我這不是滅自己威風,你們想魔教若不是早就知曉我們偷襲圍攻嵊山的行動怎麼會想到這圍魏救趙,釜底抽薪的詭計打得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外形如同女童的慕容霜長老皺眉道:“掌門莫非你在懷疑我們?”
柳正嘆息一聲,站起身來背向眾人看向大殿上的三清像道:“我也希望這jiān細是他青城山之人,我自然不會懷疑你們,只是想提醒你們要多加小心,遇事多個心眼,如今形勢不同往rì,此時我整個正道每個人都可能是魔道jiān細,當然也包括我!”
“無上太乙度厄天尊……”眾長老點點頭,默然齊宣道號。
此時殿外走來一少女,纖纖垂著頭,跨過門檻,走上白玉大道,一頭青絲,挽個慵懶的雙丫髻,青絲垂下隨著少女微微擺動,好似她的腳步永遠那麼輕盈,又顯得那麼穩重。
少女一進來大廳,大廳中所有的目光,卻全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
她知道自己的姿態卻和她平時獨自走在無人處時,完全沒什麼不同。
“零兒……”柳正輕輕喚道。
少女瞟了眼柳正後低頭道:“掌門。”
然後目光轉向眾位長老悲傷得問道:“呂叔真的……”
丁長老不忍嘆道:“哎,零兒你呂叔只不過兵解重證天道而已,我等都不必那麼悲傷。”
柳正望著眼前自己美麗和莊重的女兒,想起六十年前同樣被人欣賞和羨慕的零兒母親,那時他也是傾慕者之一。
殿上青煙高燃,將一個整個輝煌崑崙大殿映得更燦爛輝煌,就像柳正他這一生一樣。
“無上太乙度厄天尊。”零兒手持道訣閉上眼虔心道。
對著神像默唸一陣後,零兒像眾人行禮道:“那零兒就不打擾掌門與各位長老議事了,零兒先行告退。”
柳正見零兒要走,突然想起一事來道:“零兒等等,這些rì子為魔道的事忙上忙下,仔細算來後天便是我與那姜雲小子五年之約到期之rì。”
零兒聽得柳正此言,驚得雙腿一陣無力,好不容易站穩,壓下驚慌故作鎮定道:“哦?是麼?”
說完便頭也不回得離開了璇光大殿,回到自己房中跌坐在床上喃喃道:“時間過得這麼快……就後天了麼?”
離那次在邢臺偷聽已經過去了一年半,這段時間裡零兒始終父親說話,要說話也只是場面話,母親也搬出璇光殿住進了丁長老的玉衡宮中修煉。
零兒除了有時能和靜心靜風能說上幾句話外,其他的時間都在練功,零兒本來就是天賦極高,刻苦修煉下來已經超出同輩弟子許多,現在已然快突破到築基中期的實力了。
不過零兒這一年半的時間過得並不開心,因為只要自己閉上眼睛就會有個人影出現在自己腦海中,儼然成為了零兒心裡的魔障。
零兒可不認為以姜雲的天賦短短時間內能達到築基中期,哪怕是自己這樣天賦異稟之人這些年來如此刻苦修煉也沒達到築基中期,所以在零兒眼裡姜雲已經在未來必死無疑,而害死自己救命恩人的那個人卻正是自己。
對此零兒有些不安和愧疚,但更多的恐怕是對姜雲的想念。
那晚在邢臺偷聽後的第二天零兒便去後山找了姜雲,可來到後山草屋,只發現一條對自己兇巴巴的雪白惡狗,草屋門前還刻著姜雲留下的一句話。
“不才正在閉死關,無事勿擾,有事更加勿擾。”
想起姜雲門前的這句話零兒一陣苦笑道:“呵呵,死到臨頭還要耍滑……”
……
……
梅香劍雨廬從沒有長過梅花。
崑崙後山,嚴寒還未褪去,正是四月,桃花和杜鵑正開放,開在山坡上。
面對著滿山遍地的鮮花,姜雲好似不願再離開這地方了,他安詳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