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懵懂少年映清輝百劫閻浮一念微

第一章滅門

沉悶的天空暗了下來，一滴雨滴落，擊打在枯裂的泥土上，很快就被炎熱蒸發。

帶著微微的腥味鑽入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年鼻中，少年木訥的神情終於有些牽動，黑亮的眼珠稍稍轉了一輪，然後又繼續盯著眼前的茶壺發呆。

“上天保佑，總算下點雨了！地裡的莊稼可以趕上些收成。”店裡的小二望著昏暗的天空歡喜道。

雨漸漸大了起來，一陣清風吹過小店，久違的涼風讓小店裡的顧客們心情開朗不少。

整個成都府路已經兩個月滴雨不下，大夥兒都無事可幹，每天便聚在酒店喝茶聊天打發時rì。

“哎，這些年不是大旱就是水災，這rì子越來越難過了。”

“誰說不是呢，又是天災，又要伐遼，我上次聽一位公子說……”

一名小商販打扮的瘦弱男子頗為忌諱地望了望邋遢少年與白髮老者那一桌，然後小聲道：“據說當今官家可不是靠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

那商販話沒說完被店小二打斷。

“來了，客官您要的半斤醬牛肉。”

小二湊到那商販耳邊悄悄說了幾句後那商販便悻悻閉上嘴，乖乖吃著自己的東西，身旁一些好事者問起也不作答，眾人無趣便又聊起了下雨的話題來。

邋遢少年與一名老者同桌，白髮老者一襲素衣，雖說滿頭白髮，卻已然說不上年紀，大約是五六十，卻又像四五十歲，不開口時，眉目沉靜威嚴，相貌不見得如何出眾，然而讓人彷彿感覺有某種氣韻流動，氣質難以言表。

老者好似不太餓，嚐了一口桌上的小菜便放下筷子，見那邋遢少年仍是慢慢吞吞地吃著便皺眉道：“快些吃，我們還要趕路，等會換一套衣服，與我一同回山門，山中還有頗多雜事要處理。”

老者催促邋遢少年，少年不敢違逆草草吃完便出了酒店。

老者帶著少年走向對面的裁縫店，不一會兒少年穿著一身嶄新雪白的白袍從內室走了出來。

老者也是眼前一亮，這少年整理乾淨一番後卻也長得討人歡喜，白白淨淨的頗有些俊俏。

“沒想到你這邋遢小子卻生得一副好相貌，如此甚好，也不至於丟我玄天一劍司徒空的顏面。”老者微微點頭道。

少年暗自記下老者的名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衣，感覺還算滿意。

對著老者行禮鞠了個躬，恭敬道：“後生姜雲見過前輩，感謝前輩救命之恩。先前衣衫襤褸實不敢冒犯前輩，望前輩見諒。”

“不用多禮，我曾受過你祖父搭救之恩，沒能挽救姜家滅門之災實乃愧疚，如今姜家只剩你一人，見你天資……恩……尚可，又孤苦伶仃，便隨我一同返回山門，在我名下修行如何？”老者輕搖衣袖問道。

“山門？前輩你是神仙嗎？”姜雲瞧了瞧老者的神sè小心問道。

“呵呵，你說呢？”老者覺得好笑反問道。

“前輩你一定是！你一定是的！你一定和那些殺害我族人的魔鬼一般；能夠踩著寶劍飛行！”姜雲有些激動道。

老者搖搖頭道：“不，我不是神仙，那些殺害你族人的也不是，我們都是修真者，不同的是我們是修道者是正道，而他們則是修魔者乃邪派。”

“那就是父親所說的神仙了！”

姜雲機靈聰明，說完便就地拜倒在老者身前行跪拜大禮道：“徒兒姜雲見過師尊。”

老者不料姜雲小小年紀如此機靈，便笑道：“我何曾說過要收你為徒了？”

“師尊曾說過我天資尚可，又說要帶我回山門，剛才又道不至於丟師尊顏面，難道不是在暗示徒兒麼？”姜雲仰著臉答道。

“好！好！好！好聰明的小子，你先起來吧，路上在說吧，這裡人多口雜。”老者手掌虛扶道。

姜雲拜師的舉動引得街上百姓的圍觀，眾人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姜雲立馬高興得站起來道：“那師尊算是答應了？”

老者也不作聲拉著姜雲的手囑咐道：“站穩了。”

姜雲不知為何要站穩，正思考著突然老者袖口飛出一把古樸長劍，下一秒自己已經到數百米高空之中。

……

圍觀的百姓全都呆若木雞，都不約而同擦了擦眼睛。

“王老二，你看見了什麼？”

“我……我……我怎麼看見他們兩個人踩著劍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