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酒之人,修真之人就算一年半載不吃不喝也只是平常之事,只是幾天滴水未進,嗓子眼乾燥火辣難受。
姜雲笑著連聲謝過一貧,抓起葫蘆便咕嚕咕嚕滿滿幾大口下肚。
“啊!好酒!道長你這酒甚是過癮啊!”姜雲舔了舔嘴唇滿意道。
一貧見姜雲如此糟蹋自己的好酒,咳了兩聲後說道:“這般好酒給你小子如此牛飲,實在是糟蹋,今rì這花心之辯容rì後再論,老道奇怪,你是如何知曉老道的身份?”
姜雲見一貧說自己糟蹋美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小子五年前曾在cháo州城外見識過前輩瀟灑英姿,這才一眼便認出來了。”
“五年前?”一貧回想了一陣,隨後又看了一眼姜雲,聯絡到姜雲體內玄天神劍的氣息,恍然大悟道:“哦!你便是那五年前被柳正誅殺的不孝弟子姜雲?咦?你不是死了麼?”
姜雲毫不奇怪一貧的反應,尷尬一笑道:“正是小子,小子僥倖不死,道長不會是想將我抓回崑崙?”
一貧哈哈大笑道:“哈哈,老道我本門之事都懶得搭理,哪會去管別派之事?只不過看在我與你祖父尚有淵源的份上,為你突破護法而已。”
姜雲聽一貧說他與自己祖父有淵源,心裡對祖父姜凡當年之事也是越來越好奇,他不知祖父姜凡當年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讓酒仙尊,柳正,一貧這等正道大人物認識。
只奈何知曉當年之事之人,要麼早已命喪黃泉,要麼就閉口不談,姜雲就是想知道也無從瞭解。
“小子誠惶誠恐,先行謝過前輩。”姜雲躬身行禮道。
一貧受過姜雲這一禮,徑直向巫神教殘破的神廟走去,邊走便道:“你也不必感激我,我與你,你與我,不正是這花心與已心麼?”
姜雲跟著一貧身後,想著萱萱的安危,心事重重,不時向死亡沼澤深處望去。
一貧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便問道:“黃泉大開,莫非你也想碰碰運氣不成?”
姜雲不解道:“什麼黃泉大開?小子只是心中擔心同伴安危,前幾rì與我同行的同伴被抓了去,小子猜想抓了我同伴之人十有仈jiǔ會去這死亡沼澤深處。”
一貧看他心急,隨口調笑道:“我猜你那同伴肯定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是還不是?”
姜雲先是一愣,還以為一貧道長見到了萱萱,急問道:“前輩可是看見了萱萱姑娘?她現在身在何處?”
姜雲連發兩問,一貧笑得更開心了,呵呵道:“瞧你急的,老道只是隨口說說,何曾見過你那位萱萱姑娘?不過你也莫急,如若找到,老道幫你搶回來就是。”
天地之大,姜雲也深知如此心急也是無濟於事,聽一貧如此一說,心中一喜,對著一貧一鞠躬道:“那便多謝道長了!對了,道長莫非你也要去死亡沼澤深處麼?”
一貧點點頭道:“黃泉大開,怎麼少得了我一貧老道呢?待我看望故人後便同你一齊去可好?”
姜雲看這巫神教四周荒無人煙,半個人影也見不著。剛想問一貧所說故人在哪,兩人便走到了一座石墳面前,石墳墓碑上寫著“巫神教二十九任教主林月如之墓”。
“原來前輩口中所說古人便是……辛苦沒有多嘴……”姜雲站在一邊心中嘀咕道,見此情形姜雲也十分識相地退了出去,坐在巫神教大門廢墟的石階上,回想著之前驚險的一幕幕。
“這幾遭真夠兇險的,若不是有這山河決中半部十方太虛**殘卷,我這小命早丟了……”
一貧也沒注意姜雲,默不作聲立在石墳前良久,好似這天地間只有一人一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貧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柔情,張開有些不適應的嘶啞嗓子道:“月如……逍遙來看你了……”
……
……
姜雲坐在石階上,望著眼前一片荒涼的廢墟,一根根倒在地上的巨大的白玉石像,四處可見破損的神像。
雖然不如古崑崙廢墟那般壯觀攝人心魂,但姜雲完全想象的到這裡曾經的輝煌,也能想象得到這裡曾經發生。
觸景生情之下姜雲不自覺地掏出懷中那顆“清光玄靈珠”握在手中,感受著清光玄靈珠上一絲清醒的涼意,姜雲眼神也有些迷離自語道:“師妹……聽一貧道長說,死亡沼澤深處黃泉大開,師兄雖然不知這黃泉究竟是何處,不過聽這‘黃泉’二字或許與那起死回生之術有些關係,便是為了陳虎師兄,為了萱萱的安危,為了你,這黃泉也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