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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年頭不好,天天打仗,老百姓都沒活路了。”他看著皮特說:“洋大人,你能不能回去跟你們領導商量一下,不要來騷擾我們的老百姓,我們掙點錢不容易。”皮特看著眼前密密層層的破舊窩棚,跪在地上討飯的乞丐,心裡也不是滋味:“我和你們是朋友,我個人愛好和平,只是我們政府有自己的考慮,我人小言輕,能起到的作用很小。”

幾個人來到一處碼頭,靠岸的江裡橫七豎八地停著幾條破船,一個船伕看見老把式來了,十分熱情:“您來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老把式看看船,皺了皺眉頭:“‘水大膽’在不在?”這時候圍過來的幾個船伕都搖搖頭,表示沒看著。老把式罵罵咧咧:“這小子上哪去了?難道出船了?”一個船伕說:“我記起來了,今天早上他是出船了。來了一個很闊氣的年輕人說是要去紗島,我們沒一個人敢接這個活,最後還是‘水大膽’做了。”

老把式聽著都稀奇:“怎麼?還有人去紗島?朋友,真是沒辦法了,‘水大膽’是唯一能帶你們去的人。”南淨天和皮特面面相覷,失望至極。這時,一個細細的聲音說:“你們……能……給多少錢?”幾個人仔細一看,在不遠處站著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十五六歲的樣子,滿頭亂髮,稚氣未脫,只是眼睛透出一股深邃,有著一般人沒有的滄桑。

南淨天並沒因為對方是小孩就失望,反而非常興奮:“你能帶我們去?”那小孩點點頭:“你……你能給多少錢?”老把式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舵哥,你瘋了?”那個叫做舵哥的小孩說:“老把式大叔,我沒問題。這條江我走過很多次了,心裡有數。”老把式直直地看著他的眼,沉默半晌說:“你自己小心吧。”南淨天說:“老把式,你放心吧。我們只要到了紗島,就打發舵哥回來,錢肯定不是問題。”老把式悶哼一聲:“回來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舵哥繫緊捆在腰上的麻繩,縱身跳在甲板上,朝岸上招了招手:“快上來吧,一會兒江流就要變向了。”南淨天剛要下碼頭登船,皮特一把抓住他的手:“淨天,那小孩……他行嗎?”老把式呵呵笑著:“這個你們放心吧。舵哥就是在船上出生的,又是在船上長大,說他在水下能睡個三天三夜都不是吹的。”

第43節:金銀子母鎮屍鐲(2)

南淨天說:“皮特,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試。”皮特一聳肩,說了句中國古語:“捨命陪君子。”

兩個人辭別了老胡和老把式後上了船,舵哥口打呼哨,解開纜繩,支起船舵,用清脆的嗓音喊了一聲:“開船嘍!”

小船剛離開碼頭,不遠處一艘大船也同時出了江。大船甲板上站著一些身穿黑衣的人。老把式一看這船嚇得目瞪口呆,再想叫回舵哥已經晚了,小船已消失在江霧之中。老胡看見那艘船也嚇了一跳,說話都不利索了:“這……這是……黑衣蠻族的船。”

39

江水雖渾濁但很平靜,舵哥迎著太陽不緊不緩地搖著船槳,陽光在他身上抹上一道金邊。皮特看看茫茫的江水問:“舵哥,我們多長時間才能到紗島?”舵哥看了看天:“太陽落山吧。”皮特說:“你的名字很奇怪,為什麼叫舵哥?”舵哥沉默半晌,慢慢地說:“因為我在船上出生,所以我爹管我叫舵哥。”

南淨天看著茫茫的江霧,想起雨點,心裡又像針扎一樣的疼。皮特問他:“淨天,我們上島之後,打算怎麼辦?”南淨天嘆口氣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舵哥沉著聲說:“在紗島上亂闖非常危險,我可以做你們的嚮導。”南淨天看著他又是一愣。舵哥說:“我不是白幫你們的,你們必須付錢,我需要錢。”皮特輕蔑地一笑:“不就是錢嗎?可以。”

舵哥看出他的蔑視,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搖槳。小船走得很快,順著江水如飛魚一樣滑行。江面的霧越來越大,這時候行船就完全靠著船伕的經驗了。舵哥表情嚴肅而認真,緊緊地盯著江水。

突然在不遠處的江霧中響起了一陣奇特至極,但是卻又極其響亮的聲音,戛然劃破了寂靜。

舵哥臉色大變,停下手裡船槳:“不好,遇上‘菩薩碗’了。”

只見一艘大船在不遠處駛過。船甲板上一些黑衣打扮的人走來走去,在船頭還立著一根一人多高的木製十字架。十字架上綁著一個渾身白紗的女人,這個女人一頭黑髮在江風中飄舞,臉色蒼白得可怕,雙眼迷茫無神。

因為兩船駛得較近,雖有江霧,但依然能看清那女人的眉眼。這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彎眉杏眼,兩個小酒窩可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