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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當工人?!工洪文走進嘈雜的車間,心涼了半截。美麗的幻想頓時泯滅。對於紡紗機、織布機一竅不通的他,如今要做保全工,簡直是重敲鑼鼓另開張!

在他的心中,埋下了對廠黨委不滿的種子。

他不得不脫下心愛的軍官服,穿上藍色工作服,成天價跟滿是油泥的紡織機打交道。

“閒茶悶酒無聊煙。”鬱郁不得志的王洪文,上班不高煙,下班不離酒。

“你好好學。不懂,我教你,包你學會。”他的師傅是個厚道的老工人,以為王洪文所苦悶的是不懂技術。

王洪文緘默不語,坐在用廢舊梭子做成的椅子上,仰天長嘆。

“你不要嘆氣。我教過好多徒弟。他們一進廠,也是什麼技術都不懂的。如今,都成了老師傅了。只要你肯學,我一定教會你。”苦口婆心,師傅再三相勸。

王洪文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師傅,謝謝你的好意。開啟天窗說亮話——我不想吃技術飯,我想吃政治飯!”

王洪文眼巴巴地盯著黨支部書記的位子。他想“吃政治飯”,一旦當上支部書記,就可以脫產,可以不幹保全工。憑著他能說會道,“吃政治飯”比“吃技術飯”有出息得多。

非常遺憾,黨支部改選的時候,他只被選為支部委員,而支部委員是不脫產的。唉,他還得幹那又髒又累的保全工。

他成了個“阿混”。他沒心思學技術,混一天算一天。

不滿。苦悶。無聊。下班之後,要麼一盤接一盤地用“車、馬、炮”打發時光,要麼困大覺。

他,談起戀愛來了。他模樣兒俊俏,倒也頗招姑娘們的青睞。

他初戀的物件是小Z。小Z的父親也是在國棉十七廠工作。小Z在民辦託兒所裡當保育員。

談了一陣子,由於小Z父母覺得王洪文太浮,反對這門婚事,吹了。

在跟小Z談戀愛的時候,王洪文常常去那民辦託兒所,結識了另一位保育員——崔根娣。

王洪文跟小Z吹了,便跟崔根娣好上了。雖然崔根娣的母親對未來的女婿並不太滿意,在背地裡用蘇北話罵他“小侉子”。不過,他跟崔根娣的戀愛越來越火熱,木已成舟了。

定海路一九四號那十平方米的前屋,成了王洪文的新房。

王洪文每月工資六十四元,崔根梯每月收入二十四元,雙方都還負擔著長輩,經濟上不寬裕。新房很簡單:一隻老式五斗櫥,一隻被頭箱,一張木板床。

王洪文把鋪蓋卷從單人宿舍裡扛出來。從此,他總算在上海安家落戶了。

當過五年半的兵

一個小腳女人出現在定海路崔家小屋。

她一口東北口音,長得頗為清秀。聽說兒子王洪文已在上海成家,特地從長春趕來探望。

她生了一個女兒之後,一連生了三個兒子,王洪文是她的長子。

一九三五年,當王洪文在長春郊區出生,飄揚在那裡的已不是“青天白日滿地紅”的“中華民國”國旗,而是“紅藍黑白滿地黃”的“滿洲國”的五色國旗。長春成了“滿洲國”的“首都”,改名為“新京”。

一貫道在“滿洲國”盛行。一貫道原為“中華道德慈善會”,後來張光壁成為該會的“師尊”之後,榷論語》中“吾道一以貫之”而改稱一貫道。自從張光壁投靠日本帝國主義,一貫道的勢力就在“滿洲國”蔓延開來。那個小腳女人和她的丈夫,成了一貫道的門徒。

王洪文十多歲的時候,父親病死。在農村,她拉扯著四個孩子,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王洪文常常去釣魚,給家裡增加點活鮮菜餚。

解放後,一九五一年四月,十六歲的王洪文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不久,他作為中國人民志願軍的一員,來到朝鮮戰常先是當警衛員,後來在某師通訊科當通訊員。

愛睡懶覺。愛遊山玩水。愛下河摸魚。鬆鬆垮垮、散散漫漫的王洪文,在部隊點名時,受到機關協理員的批評,他卻當場跟協理員吵開來了,顯露了他的“造反”精神。……當年跟他在一個部隊的戰士回憶道:“一次,領導派他去電臺送命令,他怕路上遇到敵人,竟賴著不去。又有一次,部隊機關在一個山溝裡遭到敵人炮擊,他不顧首長和機關的安全,炮聲一響就嚇得不知躲到哪裡去了。五次戰役後,美帝國主義為了挽救失敗的命運,進行了慘無人道的細菌戰。

一次,機關駐地落下了一些帶菌物,廣大幹部戰士都忙著打掃、清洗,而王洪文卻怕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