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躲閃:“需要多少?還有,要用多長時間?用途是什麼?”
“兩千兩,大約兩個月時間,至於用途您就不必問了,您只需告訴我,借,還是不借。”秋月的話很乾脆。伊萬有些驚訝:“兩千兩?數目不小啊,當然,這不是問題,關鍵在於秋月小姐是否有抵押物品?”
秋月指了指自己:“有,抵押物品就是我自己。”
伊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此話怎麼講?”
“難道您不明白?也就是說,一旦我還不上這筆錢,我這個人就是您的了,現在我需要您對我進行一下估價,我究竟值不值兩千兩銀子?”
伊萬笑了:“這我馬上可以告訴您,您的身價遠遠不止兩千兩銀子。
“哦。那我把自己的價格開得低了。伊萬先生,我們可以成交了嗎?”
“可以,今天簽字畫押,一個星期後您就可以拿到銀票。”伊萬答應得很痛快。
“七天以後?”秋月搖搖頭,“不行,太晚了,兩天,我必須在兩天之內拿到銀票,否則這場交易便沒有任何意義了。”
伊萬聳了聳肩膀:“天哪,您大概把我當成了上帝,兩千兩銀子,兩天之內就要拿到?對不起,我恐怕……”
秋月站了起來:“好吧,那就算咱們什麼也沒談,再見吧,伊萬先生。”
“等等……那好吧,我來試試。”
秋月又坐下:“不是試試,是必須做到,我說過,否則這場交易便沒有任何意義了。”
拿到銀票之後,秋月和張幼林直接去了恆泰當鋪。剛一邁進當鋪的大門,站在高櫃檯後面的掌櫃孫伯年一眼就認出了張幼林,他裝做不認識:“兩位來啦,今天當點兒什麼?”
張幼林走近高櫃檯:“掌櫃的,您不認識我了?”
孫伯年裝傻:“對不住,這位小爺,我上了歲數,記性不太好,況且鋪子裡每天人來人往的,我哪能都記得?”
“記不住人沒關係,這當票總還記得吧?我是來贖當的,銀票我帶來了。”張幼林把當票拍在了櫃檯上。
孫伯年拿起當票仔細地看著,張幼林等得不耐煩:“快點兒,這張當票是您親筆寫的,總不能也不認識了吧?”
孫伯年把當票推了出來:“對不住您哪,這張當票過期了,您來晚了。”
“什麼意思?過期了?今天是五月初五,是我贖當的最後一天,當票上寫得明明白白。”張幼林把贖當的日期指給孫伯年看,孫伯年瞥了張幼林一眼:“沒錯,今天是五月初五,可您再仔細看看這當票,這是兩個月前,也就是三月初五那天中午十一點開的當票,看見沒有?這兒寫著鐘點呢,您再瞅瞅,現在是幾點了?都快一點了,也就是說,贖當期已經過去兩個鐘點了,您的典當物現在歸鄙典當行所有了。”
張幼林的臉立刻就漲紅了:“不對,當時你並沒有向我講明,必須是十一點之前贖當。
“這位小爺,我怎麼會沒說呢?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啊,嘴上說清楚還不算,當票上也要白紙黑字寫清楚,這麼說吧,該說的我說了,該寫的我也寫了,您若是再有什麼不滿意,那咱只好到衙門裡去說理了。”
孫伯年的這番話激怒了張幼林,他大吼起來:“你是個騙子,我看你就是想吞了我的《柳鵒圖》,今天你老老實實把畫兒給我拿出來,咱們萬事皆休,不然的話,我砸了你這狗屁當鋪!”
孫伯年的臉色驟變:“你要這麼說可就是不講理了,要砸鋪子你隨便,我去報官就是了,跟你這麼說吧,有這白紙黑字的當票,這場官司打到哪兒我都奉陪到底。”
秋月趕緊走上前來:“掌櫃的,您消消氣,我弟弟年輕不懂事,我替他向您賠不是,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還是這位小姐明事理,有話可以好好說嘛,該講理咱講理,可你不能張嘴就罵人呀,我這鋪子開了也有幾十年了,咱生意人講究的是誠信二字,街坊四鄰也是有口皆碑的,好嘛,這位小爺張嘴就說我是騙子,有這麼說話的麼?”孫伯年避開了正題。
秋月看出來了,孫伯年是不打算拿出《柳鵒圖》了,她想再試一試,就誠懇地說:“掌櫃的,這幅《柳鵒圖》是我們家的傳家之物,對我們很重要,要是從我們手裡流出,真是上對不起祖宗,下對不起子孫,您看,這件事咱們是不是再商量一下?”
“小姐,不是我駁您的面子,這事兒,真的沒商量,這是行裡的規矩,我就是想幫您也沒轍。”孫伯年做出愛莫能助的樣子。
張幼林氣急了,他回身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