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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重孕、產婦與高素質的醫療團隊的交流;並強調對孕、產婦的醫學教育。

那中年男子與小畢到前臺那兒與接待人員交談了一會兒;便在一個優雅女子的引領下到大堂左側就坐;那兒是貴賓等候區;擺著一套磚紅色的高背沙發;沙發前的茶几上;有一瓶紫紅的玫瑰。他們在那兒坐下來;那男子打了一個噴嚏;這一聲噴嚏;讓我幾乎跳起來。這怪聲怪氣、非常有個性的噴嚏如同一顆雷管爆炸;啟用了我的記憶。難道是他?

醫生會圍繞懷孕現階段之母體情況、胎兒情況、孕婦營養和運動等內容與孕婦及家屬進行詳細交流。

我很想把我的發現與小獅子交流;但她匆匆地翻動著畫冊;嘴裡嘟嘟噥噥:這哪裡是醫院……什麼人住得起這樣的醫院……她背對著小畢他們;完全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

似乎嫌那座位太過顯眼似的;他站起來;牽著小畢;向大廳深處的咖啡廳走去。那兒與大廳之間有一個簡易的隔斷;中央有幾盆葉子碧綠的龜背竹;還有一棵枝葉繁茂幾乎頂著天花板的盆栽榕樹。那裡的牆壁用紅磚紋桌布鑲貼;牆上有一個壁爐。有一個吧檯;吧檯後的牆上;有好多格子;格子裡全是名酒。有一個扎著黑色蝴蝶結的英俊少年;在那兒煮咖啡。高階咖啡的香味兒;與鮮花的清香交融在一起飄過來;讓我們受到薰陶。

除此之外;醫院還設計了孕晚期的分娩預演;醫護人員將根據您的情況;與您共同制定分娩計劃、準媽媽課堂等一系列旨在加強溝通的細節;讓孕、產婦有充分表達自身需求、顧慮、疑問的機會……

他坐在那裡;捧著一杯咖啡;與小畢親切交談著。是的;果然是他;一個人可以改變說話的腔調;但他無法改變下意識地打出的噴嚏的聲音。一個人可以將他的單眼皮改成雙眼皮;但無論多麼高明的手術也無法改變他的眼神。在距離我二十米處;他悠閒自如地說著、笑著;完全想不到有一個少時的朋友在關注著他。於是;那個單眼皮的、心狠手辣的肖下唇;便漸漸地從這個貴人的形體裡脫出來。

沒戲了;小獅子將畫冊扔到茶几上;身體往後一仰;沮喪地說:什麼留美博士、留法碩士、醫科大學教授……全國頂尖的醫療團隊……我來這裡;大概只能到衛生間洗馬桶了……

雖是同鄉;雖是長期同住北京;但我從沒見過他。想當初他從大學畢業後;他父親在大街上喊叫:我兒子分配到國務院裡去了!後來聽說;他在國務院裡蹲了幾年辦公室;後來給一位部長做了秘書;後來聽說他到某地掛職當副書記去了;後來又聽說他下海當了大老闆;開發房地產;成了身價數十億的大富翁……

那個引領過他們的優雅女子找到了他們;引領著他們;向大堂後側走去。我合上畫冊;看到封底上;一個醫生的手;與一個孕婦的手;親切地疊放在孕婦隆起的肚子上。圖案上方的文字是:我們把孕婦和嬰兒視為自己的親人;把周到細緻的服務做到極致。在我們這裡;能夠讓您體驗到最溫馨的氛圍;感受到最體貼的呵護和最完善的照顧。

走出醫院後;小獅子情緒低落;不停地用充滿了政治色彩的陳舊觀點咒罵著新生事物。我心中有事;不想理她。但她的車軲轆話沒完沒了;實在令人難以忍受。我說:好了;夫人;別酸葡萄了!

她例外地沒有翻臉;只是苦笑一聲;說:像我這樣的土醫生;只能到袁腮的公司裡養牛蛙了。

我說:我們是回來養老休閒的;不是回來工作的。

她說:總要找點事兒做;要不我給人家當月嫂去?

行了;我說;你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誰?

肖下唇;我說;肖夏春;他雖然整了容;但我還是把他認了出來。

不可能吧?小獅子道;他那樣的大款;回來幹什麼?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的眼睛能認錯人;但我的耳朵聽不錯人;我說;他那種噴嚏;全世界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打出來;另外;還有他那眼神、他那笑聲;都無法改變。

他也許是回來投資開發的吧?小獅子道;聽說我們這地方很快就要劃歸青島;一旦劃歸青島;地價、房價豈不是都要大漲?

我說:你猜猜他跟誰在一起?

我怎麼能猜得出?小獅子道。

他跟小畢在一起。

誰?

小畢;袁腮那個牛蛙公司的小畢。

噢;小獅子道;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個騷貨!她跟你那小表弟和袁腮也乾淨不了。

第四部6

小獅子對牛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