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益增加,關頭能有五百身上不帶傷的兵卒就是極限,兵卒們身上多多少少都留下了傷痕印記。
“將軍,您看。”這時,依稀可見的關下顏良營寨出現不小動靜,“好像顏良又進兵了。”
馬岱皺眉,顏良是打算和他死拼,才三個時辰不到,又出來了。對著身旁副將說道:“吩咐下去,全體戒嚴,不能再瞌睡了。”
“諾!”副將點頭,立刻向一旁走開。
從關外營寨到馬岱所在的平樂關,也僅僅花費不到半盞茶時間。顏良擺開陣勢之後冷聲喝道:“馬岱,沒人可以來救你,你不會有救兵的,此時若是不降,待某攻破平樂關,你再想投降可就晚了。”
“一死而已,某又有何懼?”馬岱深吸一口氣,大聲喝道:“某若不死,定不會讓你向前進兵半步。”
“準備攻城!”顏良暗恨,這兩天他為了攻城不但耗費氣力也耗費腦力,已經對馬岱很是惱火。“弓兵掩護,步卒上前,衝!”
顏良的號令一出,麾下兵卒立刻反應,扛著雲梯的步卒大步踏上,快速向關隘移動,而弓兵也極力彎弓搭箭,一支支的羽箭飛射而出直奔關口。
儘管涼州步兵都是帶著盾牌的,但總會有少數人遭殃,或是中了流矢,或是語氣不好被弓箭從細縫中穿過中招。
“注意找掩體掩護!”馬岱此刻也不得不立起打盹,擋住弓箭的同時還得抽空看城頭狀況及時下達各類命令。
城下兵卒總算是靠上了關隘牆體,雲梯順勢往上一架,還不等它完全穩住,就開始向上攀爬。而箭雨在此時也小了不少,城頭兵卒已經可以探出半個身子進行攻擊。
“巨石、橫木準備。”馬岱抓準時機不浪費一點時間,立刻開口說道:“三,二,一,砸!”
“唿”“唿”的破空聲從關頭傳來,與之一同到來的就是一人合手才能勉強舉起的石塊、木柱。剛往上爬的兵卒幾乎沒有逃過一劫的,紛紛從雲梯上跌落。當然,其中也不乏機靈的,縱向一躍直接跳下來的步卒,這樣雖然也有骨折的危險,但總比被石頭砸的腦袋開瓢好多了。
這樣的戰事已經重複數場,顏良一點也不著急,他就在等,顏良可不信城頭的防具就永遠都用不完。顏良並不知道,像石塊這種守城軍械,劉氓呼麾下各處關隘都是隨時都在儲存的,日積月累之下想一戰用完,似乎不太可能,即使是平樂關這樣新建的關隘,也有不少存貨。
有存貨並不代表無敵,這些巨木、石塊並不能自己往下掉,還得人來搬砸。是人都會疲敝,何況是不停的舉起放下百斤左右的東西,不到小半時辰,城頭兵卒就手軟了。這點讓馬岱也是無奈,即使是主公麾下精銳兵團出身的兵卒,也不能長時間幹這累死人的活。
趁著關口兵卒短暫缺力,終於有兵卒衝上了關頭並且順利的站住了腳,沒有被周圍兵卒逼退活著殺死。馬岱想要出戰,可無力的雙腳硬生生把他的想法打斷,幾日不曾閤眼,他現在是有心無力啊。
一人,兩人,四人,越來越多的兵卒透過雲梯爬上關隘。雖然還是被城頭兵卒圍著打,但也在慢慢的壯大。人多的作用完全體現,顏良還沒親自上陣,冀州兵卒就能靠著自己慢慢轉變戰場局勢。
一個時辰之後馬岱步入戰場,依靠著牆體不停的蓄力,雖然不能趕走身體上的疲乏,但至少能讓他有力氣行走。隨著第一滴對方兵卒的鮮血飛濺在他臉龐,馬岱似乎又精神不少。
領著兵卒四處救災,在這片兵卒大戰中,馬岱即使疲倦,也是無擋的存在。一時間城頭局勢再次偏向守衛一方。冀州兵卒好不容易才搶來的點滴地盤,也在慢慢的減少。
“加快進攻,動作給我快點!”城頭馬岱的發威並沒能使顏良撤兵,反而加重了一份進攻,騎著馬來回走動的同時不停的催促著攻城兵卒。
“我一定不能倒下啊!”馬岱再次揮刀,眼皮卻已開始打顫。僅僅靠著一絲信念支撐著他,才使得關隘的戰局沒有倒向顏良以及麾下兵卒。
戰鬥直至晌午,雙方再次損失兩千餘人,顏良皺眉看著關口戰場,除了馬岱未動手之前的進攻,自己麾下的兵卒並沒有太好表現。作為主將自然知道原因為何,自己逼得太急,兵卒體力完全沒有恢復。攻城戰永遠是對攻擊一方不利的,三萬對一萬五千,雖然看上去自己兵力佔優,可這些天戰死的兵卒不比關上的少,甚至多上不少。
“鳴金,撤兵。”顏良搖頭輕嘆,果斷放棄這不佳的戰局。心中暗道:待某下次攻城,就是決戰之時。
看著如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