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華冷笑一聲:“何貴,你不用那麼費心,我薛華此生效命先主。只有戰死,絕無投降之理!”
雨水毫無遺漏地灑遍每一個人的身體,何貴有些惋惜地說道:“薛統領,你我一殿為臣,何貴實不忍如此斷送薛統領性命,況且事到如今,你還不能醒悟嗎?為這麼一個禽獸賣命,根本就是在維護先主的仇人,這樣值得嗎?只要你肯放下銀槍乖乖就擒,何貴保證不傷你性命,到時候,自有證據拿給你看,如若不然,現在死和到那時再死,也沒什麼分別,大局已經定了。”
薛華再度看了看四周的人,心下頹然,噹啷一聲手中斷成兩截的銀槍落在地上,一群御林軍急忙就上前將他綁了起來,何貴走上前來拍了拍薛華地肩膀說道:“薛統領,你是個人才,沒必要為一個昏君白白丟了性命,回頭我何貴一定給你李成風弒父兄的證據,大家聽好,帶薛統領回統領府好生看著,不可刁難。剩下的人,咱們大夥衝進去,把李成風這禽獸揪出來示眾,要他去先主面前磕頭謝罪。”
薛華被帶了下去,眾將士齊聲一喝,彷彿連雨都為之歇了一歇,整支部隊向王宮內衝去。
王宮內,李成風早已不復過往風采,重重地打擊和毒藥的作用下,整個人憔悴不堪,一副病懨懨隨時都可能見閻王的樣子,口似乎有些渴了,李成風遂大叫道:“來人!”
寢宮內一片寧靜,空無一人,門外大雨磅礴,秋風拂過,李成風寢宮內盡是一片蕭索之氛圍。
“來人啊!”
再叫了一聲,卻還是沒有人來,也沒有人應聲,聲音迴盪至消失,李成風火了,努力撐持起身體一看,才發覺寢宮內一個人也沒有。
“來人啊!本王還沒死,人都到哪去了!”李成風憋紅著那張蒼白的臉,大聲吼道。
可是依然沒有人回應他,李成風翻身,吃力地下床,可是腳步虛浮,一下腳軟,整個人摔向前方,隨即再度怒吼:“人都死了嗎?快來人!”
外面大雨刷啦啦地下著,雷聲轟鳴,一道閃電伴隨著李成風的說話照亮了黑洞洞地寢宮,李成風努力地想要爬起來,可是接連幾下,身子早已虛了的他竟無法起身,只能一邊大叫著“來人”,一邊吃力地用兩隻胳膊向外攀爬。
好不容易,爬到一張椅子旁邊,扶持著站了起來,李成風已經怒不可遏了,自己叫了半天,除了大雨聲和雷鳴,沒半個人影出現,彷彿一下子這寢宮之中的人都消失了,成了一個死寂的寢宮。
“媽的,狗奴才們,都去哪了,來人!”李成風破口大罵,依靠在椅子和牆邊向寢宮門口前進。
刷地一聲從牆頭上抽出平時做裝飾的寶劍,李成風的手顫抖著,沒走兩步,寶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他再也拿不起了。
倚在門邊,李成風終於看清楚外面地情景了,寢宮外的大片空地上人來人往,無數的侍衛和太監宮女們各自帶著包袱四散奔逃。
“全都給本王站住,呼……呼……站住!”
包袱內,金銀珠寶不計其數,隨著眾人的倉皇奔逃一路掉在地上,可掉了的人也不再去撿。徑直向他們的目的地跑去。對李成風的吼叫置之不理。
突然,一個宮女從李成風的門前跑過,李成風急忙伸手抓去,臉色發青,一雙眼睛如金魚一樣瞪出,宮女頓時驚叫了起來:“啊!”
奔跑的速度停了下來,李成風倒在地上抱著宮女的腳,死魚一般的眼神仰頭瞪著宮女:“你……你要幹什麼?”
宮女抱著包袱,之前根本沒看到李成風的存在。在這雷雨的夜晚,口嶸得腳下突然被東西絆住。早已害怕地回頭看了一眼。發覺抱住自己的是久病在床的李成風,立刻膽顫心驚地瑟縮起來,顯然是被李成風嚇壞了:“國……國……國主!”
“本王……本王還沒死,你們都要幹什麼?”聲音幾乎是嘶吼出來的,李成風的聲音有些沙啞。張大嘴狂叫著,那模樣,彷彿就是從地下鑽出地惡鬼一般,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深凹的眼眶將凸出的眼球更加突出,顯得非常恐怖。
宮女拼命地縮著腳,顫抖著嘴唇不敢說話。可是李成風抱得很緊,宮女艱難地向前一步,就將李成風的拖遠一步,只兩步就把李成風拖出了門檻。
“你……你要到……要到哪去?說……說啊!”李成風死死抱著宮女地腳,那宮女膽小,結巴地說道:“國……國主……奴婢……”
忽然,一隻三寸金蓮的小腳踩在李成風的胳膊上,李成風卻毫無所覺,手下依舊未鬆開。
“牡丹不用怕,他現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