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很快就結束了這頓食不知味的晚飯,來到雪怡然的書房。
“婚期以定,今後你有什麼打算?是想繼續研究文章,在翰林院裡供一份閒差,還是出外做官。為國家分憂?”雪怡然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慈祥一點。說實話雪怡然對白七完全沒有惡感,要是白七能從科考中脫穎而出,得個狀元什麼的,雪怡然興許也會選白七做駙馬。對一個還算賢明的君王來說,人才總是招人喜歡的。
“我想帶兵,在哪都行。”白七地答案倒是讓雪怡然呆了一下,但很快釋然。白家一向以出將軍著稱,估計白七的想法也是來自家傳。從這個意義上來看,白七還是很在乎在白家的地位的。
其實雪怡然是大大的誤會了白七,白七有帶兵的想法,完全是因為白七預見到,在未來的三年五載之內,中原將不可避免的迎來一場戰亂。數十年地休養生息,讓塞外的匈奴和韃靼人都積蓄了足夠的力量。加之一直野心勃勃的張楚,戰爭是不可避免的。
另外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天下之道,一向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所以白七必須未雨綢繆,掌握一隻軍隊在手上,在戰亂年代到來前做好一切迎接戰爭的準備。這才是白七回到京城都梁最根本的原因。
雪怡然略微想了一想道:“這樣也好,回頭我和白將軍商量一下,在城衛軍中給你安排個位置。”
“我怎麼都可以。”白七回答地有些平淡,似乎對官職大小等都沒太大的興趣,其實白七很清楚,自己進入軍隊,以駙馬的身份進去,位置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太低的。如果在這個問題上再扯些話題,只會讓人懷疑自己的居心。
說完正經事,按常規應該拉拉家常,可是雪怡然和白七似乎都不太擅長說這些沒營養的話,於是雪怡然很果斷的送客道:“她們都在長寧宮等著你,你去看看她們吧。晚上你的住宿就由她們來安排好了。”
白七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在宮女的領路下來到雪緋紅的寢宮。接下來的會發生什麼事,自己又該如何面對,白七覺得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她們會怎樣對待自己呢?是責難?是逼問自己在坐閒居的事情?還是什麼別的招數?白七的預見能力在這時候完全消失。
事情有一次出乎白七的意料。長寧宮裡又有一場家宴等著白七。蘇想雲也在,這點是白七唯一可以預見到的。
蘇想雲和雪緋紅還是又一次站在門口迎接白七,進了門後一桌看起來精心準備的酒菜正冒著熱氣。
“晚飯一定吃的沒什麼滋味吧?蘇姐姐今天親自下櫥,做了幾道小菜,我們姐妹陪你喝兩杯。”雪緋紅笑著把有點不知所措的白七按到座位上,姐妹倆一左一右的分坐兩旁。
這氣氛實在是有點怪異,事情在大大出乎人們的意料時,往往會讓人產生懷疑。白七現在就是這樣,面對佳人笑語,美酒當前,白七腦海裡竟然閃出一個念頭“鴻門宴”。
在雪緋紅端起酒杯建議大家同飲的時候,一直隱忍的白七終於忍耐不下去了,站起身來看著這兩位不知道她們要幹什麼的女人,白七冷冰冰的說到:“先彆著急喝酒,你們告訴我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沉默!沉默往往是爆發的前兆。
“砰!”的一聲,酒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白七一愣,因為摔酒杯的居然是一向顯得溫婉嫻靜的蘇想雲,而不是意料中的雪緋紅。這時候邊上的雪緋紅似乎也被嚇了一跳,這可不是大家事先商量好的,不是說不論發生什麼樣的情況,姐妹倆都應該努力剋制,表現的溫柔大度麼?怎麼蘇想雲先跳起來了?
“為什麼?你問的真是好。”蘇想雲冷笑著看著白七,看的白七居然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白七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只能是繼續凝視著暴走的蘇想雲。
“知道你心中有事,晚飯肯定吃不好,所以安排好了陪你再吃,你卻問為什麼?你明明和我們姐妹有了婚約在身,夫妻之實和名分都有了,你還依然在風月場裡風流快活。低聲下氣的把你請進宮來,無非是想顧全一點大家的面子,努力想做好人妻的本分,你竟然還問為什麼?難道我們姐妹在你心裡竟是如此的不堪?難道我們姐妹是那中下九流的賤女人?我們還沒問為什麼?你憑什麼?當初的一點糾纏之錯,難道孩子都給你生了都不能彌補麼?那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蘇想雲連珠炮似的問題如同一道道重錘砸在白七的心頭,突然之間白七看到,自己的內心原來是這般的狹隘,這般的不能容人。
回過頭來看自己,白七突然發現,自己在對待其他女性的時候,往往要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