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做。
可是,在完顏恆非尚未當眾宣佈將她貶為奴時,她還算是他的女人,所以宮裡的奴僕根本不敢分工給她,因此,她也只好自己找一些事做了。
她先去花圃修剪樹苗,再到後庭打掃枯葉,而後再拿著自己的衣裳到井邊洗衣,做起來格外的認真,絲毫不馬虎。
完顏恆非的話她始終銘記於心,如今她只是奴的身份,絕不可能過著從前那般嬌貴的生活,為了救人,她只能忍辱負重。
到今天為止,完顏恆非一直沒再來看她,可見他已是徹徹底底的把她當成奴隸看待了。既是如盯,她便要將事情做得更好,好得讓他無可挑剔,這麼一來,她就有希望讓他放了爹和李大哥。
突然,灰暗的天空飄起了細雨,隨著天色漸漸轉沉,雨勢竟越下越大!
這時,正在清理屋裡的胭脂放心不下外頭的花卉,在找不到蓑衣的情況下,她只好淋著雨往園跑,為的就是要把她辛苦栽種的幾株蝴蝶蘭搬進屋裡。
哪知道雨越來越強,豆大的雨珠打在她的身上,就她像數千萬只尖針扎著她的身子一般,疼得她直皺眉……但她仍是拼了命的將那幾盆蝴蝶蘭搬進屋簷下,再為花圃裡的一些珍貴花草搭上簡單的屏障。就這麼的,她在大雨中工作了近一個時辰,小手還因此不小心被扎傷了好幾處。
“你這是在幹嘛?”
就在風雨大得快將她吹倒的同時,完顏恆非無聲無息的來到她身後。
胭脂聞聲,身子驀地一震,她不知道該不該回頭,她好害怕……害怕這只是她的一場幻覺……是他嗎?她有多久沒看到他了?
胭脂抬起眸子,覆在她眼睫上的不知是雨,還是淚。
她眨眨眼,顫下了幾滴水珠,怯弱地說:“下雨了……我擔心這些花——這些天都是它們陪著我……”
“你擔心花?老天!你擔心的應該是自己吧?”完顏恆非又抓起她的手一瞧,上面全是被莖刺劃傷的痕跡,“你看!你究竟把自己搞成了什麼模樣?我有叫你做這些苦力嗎?”
胭脂抽回手,轉過身去,“我只是一名奴婢,禁不住殿下的關心,只求你能夠信守承諾。”
“你——很強嘛!如果你真那麼強,怎麼不轉過身來看著我?”他冷著嗓音,一字一字的說道。
“殿下還有吩咐嗎?”
胭脂被動的轉過身,她抬起眼,定定地投射在他臉上,語調波瀾不起,甚至不害怕會激怒他。
完顏恆非挑起眉,嗤笑一聲,“你膽子真大,我說過不喜歡聽見有關李桐的事,你卻一直要冒犯我!”
“我只是說出心底的話,我一定要救出我爹和李大哥,要不然,你就連同我起關進去!”她真的了,不想在他面前繼續的隱藏自己的情緒,即使她已成為奴隸,她仍然有發洩的權利。
她心中早有了最消極的解決辦法,如果她真救不了他們,她也決定和他們關在一塊兒,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的目的就是想和他們同歸於盡?”
“如果你願意,我會很感激你的。”胭脂淡漠的臉龐直對著他,眼底毫無一絲情緒,彷彿連死都不畏懼了。
“好,很好,算我白來了這一趟,根死要活隨你去!”
完顏恆非一咬牙,撐著傘就要離開,才走了幾步卻又頓住。若讓她站在雨裡工作;他還真是放心不下。
“你趕快回屋裡去。”他深吐了一口氣。
“不,我還沒弄好。”她回頭看了下花圃,顫巍巍地退了一步,伸手揉著腦袋,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你怎麼了?”完顏恆非正好瞧見她這個動作,他緊張地跨上前拉住她。
“沒……沒什麼……”胭脂搖搖頭,就算她再不舒服,也不願在他面前承認,向他乞憐。
畢竟,他們之間已不再存有任何關係,她是奴,他是主,她是北宋人,他是金人。再相對立,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不行,瞧你的臉色都慘白了,跟我回房去。”
“不,我不回去!我若回去,這些花一定會被這場大雨摧殘至死的。”她執意不肯走。
“我看你自己都快受不了了,還管得了他們嗎?別傻了!”完顏恆非猛地使勁攫住她的玉腕,往她的樓閣裡拖。
“您這是做什麼?放開我!”
胭脂拚命地掙扎,她實在很害怕與他一塊兒回房,雖然他已多日沒見到他,但是那房裡、床上卻仍殘留著他的體味。每當夜深人靜、午夜夢迴時,那纏綿激狂的情潮又會重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