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通通透透。但是在今天,他們這兩隻在糧倉裡,活得自得其樂的老鼠,終於看走眼了。
這個坐在路邊,看起來有點呆滯,有點傻笨的男人,也許早就看穿了他們的小伎倆,也許只是因為好奇,也許只是因為無聊,才配合著他們。一步步的走著,靜靜的看著,甚至被別人把乙醚噴到了臉上,他眼睛裡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乙醚放不到他,木棍也擊不暈他,但是他卻生氣了。不是為自己生氣,而是為那些不可能象他一樣堅強,很可能因此受傷的人而生氣。
而直到這個時候,這兩個騙子才終於明白,他們犯了多大的錯誤。他們不懂什麼叫做職業軍人的殺氣,但是鼠有鼠道,兩個人心開九竅八面玲瓏,他們就是知道,既然對方已經開口了,在得到他的批准前。還敢不顧一切的掉頭就跑,那麼今天,絕對會變成他們一生也不會忘記的噩夢!
伸手指著路邊不遠處的一臺公用電話,風影樓淡然道:“自己去打電話報警吧!”
聽到這樣的命令,兩個騙子的臉上都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十倍的表情,而風影樓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再理會他們,再一次把目光投注到大街上,陷入了沉默。兩個騙子彼此對視了一眼,雖然看起來,他們怎麼也能跑掉一個,但是那行,用木棍在背後偷襲風影樓的男人,仍然老老實實的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帶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壯,走向了那臺公用電話機。
那個騙子還沒有走出幾步,一聲尖銳到了登峰造極,同時混合了悲傷、喜悅、責怪、幽怨、寵愛各種複雜情緒的女高音,就猛然刺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弟弟!!!”
連繼在臉上噴了兩次麻醉劑。又被人從背後,使出吃奶勁兒的狠狠砸了一棍子,就算是風影樓,都有點頭暈眼花,他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一個身上帶著濃濃香氣的身影。就猛的撲過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然後不由分說的又撕又扯又拉又拽。
而幾乎在同時,對方就已經拉開嗓門,在那裡放聲哭叫起來:
“小樓,你被學校開除了又有什麼了不起的,爸不就是因為生氣才打了你一下嘛,你至於一聲不吭的就跑了出來,半年多都不回家,都不和家裡聯絡嗎?你是不是真的想急死我們。你是不是非要家裡人都為你雞飛狗跳,你才覺得解氣,才覺得過癮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指責,身體被對方揪得一陣亂晃,風影樓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多歲。長的還算不錯,一張口就喊出了“、樓”這樣親暱的稱呼,但是絕對陌生,百“這輩子都沒有且討的”姐姐“他凍沒有來得及說四周發現有熱鬧可看的行人,已經自發自覺的圍了上來。
“你不好好學習,天天和外面的孩子打架,又是抽菸又是喝酒,才上高中就四處交女友,最終把人家女孩子弄得懷孕,自己也被學校開除了。爸爸生氣了,難道就不能說你幾句。打你幾下了?結果你倒好,你偷了家裡準備做生意的錢,一聲不吭的跑了,你就算不為家裡考慮一下。你也得為自己的女朋友考慮一下吧?!”
聽著這斤,“姐姐”聲淚俱下的控訴,四周圍觀的人,看向風影樓的目光都變了。在這個時候,風影樓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千夫所視無疾自終,他不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原來他這麼壞啊。又是抽菸喝酒。又是打架,還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搞大後,就偷了家裡的錢跑掉了。這麼沒有擔當,沒有勇氣,真是***把男人的臉都丟光了!
小樓,不要再賭氣了,跟姐姐回去吧。“
在這個時候,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在千里之外的他鄉,找到弟弟的姐姐,已經開始苦口婆心了,“你知道不知道,咱媽已經被你氣得一病不起了,你女朋友家的父母,更天天上咱家裡,要爸媽給他們一個說法。你說,咱爸的個性多要強啊。可是面對女方的父母,他只能天天在那裡賠著笑臉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說好話”
說到這裡,姐姐悲從心來,她伸出右手的食指,狠狠戳著風影樓的胸口,“人心都是肉長的小樓你自己說說,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狠啊?!”
風影樓站在那裡沒有閃避,但是這位姐姐卻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她看向風影樓的目光中,濃濃的訝異一閃而逝,風影樓的胸膛,竟然比石板還硬,她還沒有戳痛風影樓。倒先弄痛了自己的手指。
如果是在二十年前,估計周圍的觀眾,早已經路見不平一聲吼,衝上來拳打腳踢,代替風影樓的父母。教育一下他這個不肖子。就算大家都是斯文人,最起碼也應該是蘿蔔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