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側起耳朵的傾聽下。劉偉慢慢從黑暗的角落裡走出來,看了一眼電視機上的畫面,沉聲道:“他們怕了。”
金擇喜輕輕挑了一下眉毛,“噢?”
“咬人的狗,不叫!”
劉偉的回答,讓在場絕大多數人,都聽得莫明其妙。但是金擇喜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而在同時,他的目光,跳過兩名作戰參謀的肩膀,直接落到了一名機要員的身上。機要員,當然是一個女兵,在佛羅伽西亞,女人的地位非常低,除非走出身名門,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接受正規教育,在軍事參謀部這種充滿陽岡氣息的男人世界裡小她們最多也就是做一些收發資訊,用電腦處理文件的工作,絕對沒有發表自己意見的空間。
但是金擇喜,卻清楚的看到。在場十幾名作戰參謀和工作人員,聽到劉偉的話,只有那個機要員,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
“阿加露,你過來。”
聽到金擇喜的命令,機要員仍然迅速站起來,走到金擇喜的面前。在金擇喜的管理下,“怒獅”這個標準的恐怖組織,現在已經徹底軍事化,無條件服從上級,這種理念,更被金擇喜成功灌輸到每一個成員的腦海中。
“你三歲時,父親就死了,母親帶著你和姐姐改嫁給一個比她大了十八歲,而且還嗜酒如命的男人,對不對?”
阿加露點了點頭。
沒有人知道,金擇喜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些不相關的話題,更沒有人知道,原來金擇喜連這個房間中,最不起眼的機要員,家庭情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嗜酒如命的男人,一般缺乏在外面打拼的勇氣,但是對家裡人,卻往往比狼更兇狠。他本來就有兩個孩子,再婚後,加上你們姐妹兩個,他就要養四個孩子。外加一個老婆,生活上的壓力就更重
。
金擇喜淡然道:“我想。他只要情緒稍稍不好,就會打你們姐妹兩個,而且打得特別狠吧?”
阿加露咬住了嘴唇,眼睛裡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但是面對金擇喜的詢問,她仍然迅速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兩姐妹都會捱揍,但是你挨的揍,卻要比姐姐少愕多,也許姐姐捱上十次,你都未必會捱上一次,對嗎?”
阿加露猛然瞪大了雙眼,她可以理解軍師知道她的家庭概況。但是她真的不明白,金擇喜為什麼會脫口說出,她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的童年經歷。阿加露小心翼翼的偷偷打量著金擇喜,不知道為什麼,她臉上敬畏的表情,越來越深。
金擇喜笑了,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子,為什麼臉上會露出敬畏,甚至是恐懼的表情。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抓起遙控器,把大螢幕液晶顯示器上,正在播放的實況錄相,固定在某一個。畫面上。“告訴我。他們在想什麼?”
阿加露的回答,和劉偉的回答,如出一轍:“他們在害怕。”
“他們為什麼害怕?”
面對金擇喜緊追而上的問題,阿加露當然不可能象劉偉一樣,丟出“咬人的狗不叫”這樣一個讓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回答。她盯著液晶顯示器上,那幅金擇喜刻意選擇的畫面,足足過了一兩分鐘,才低聲道:“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就和媽媽失散的孩子。他們不知道如何回家,更不知道媽媽能不能找到他們,所以他們看起來很迷茫。”
說到這裡,阿加露的聲音略略一頓,迎著金擇喜充滿鼓勵的微笑,她總算再次鼓起了勇氣,繼續思索著道:“我覺得,他們本身就是因為害怕了,才會聚集在一起。這和我們小、時候,捱了繼父的打,晚上躲在房間的角落裡抱成一團,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金擇喜一直輕輕的點頭。直到阿加露說完了,他突然道:“摘掉你衣領上的肩章!”
聽到金擇喜的命令,阿加露整個人都呆住了,雖然她拼命咬緊了嘴唇,但是眼淚仍然無法自控的從她那雙猶如大海般蔚藍的眼睛裡奔湧而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者說錯了什麼小會被軍師直接逐出作戰參謀部。一旦失去了這身軍裝,失去了“怒獅”組織的支援,她最後的結果“必將慘不可言!
在淚眼模糊中,阿加露眼睜睜的看著金擇喜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
金擇喜從口袋裡取出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白色手帕,替她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可是金擇喜擦了一次。又一次,阿加露眼睛裡的眼川,猶如決堤的河水般,越流越快。“你什麼都好,就是有一樣不好。”
金擇喜永遠溫柔,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