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在前的金軍鐵騎,面色不動,沒有一絲畏懼,催動戰馬,戰馬發出一聲厲嘯,一躍而起,越過一丈高的戰車陣,破襲向金軍戰陣。幾乎在眨眼之間,有幾十匹馬,高高躍起,越過了戰車陣,殺向了種家軍的長矛手,竟然沒有一人馬失前蹄摔倒在地。
而後面的騎兵馬力似乎稍弱,無力越過高高的戰車,但是卻用手中的長戟挑開戰車,露出巨大的豁開,一些騎兵急速的賓士而入。
“殺呀!誅殺南狗!”
“種家兒郎,滅殺胡虜!”
很快宋軍的步卒,揮動著長槍刺殺向了金軍的騎兵,而金軍騎兵則是揮動著手中的長刀肆意的砍殺。這是鐵與血的碰撞,金軍鐵騎要衝垮宋軍的圓陣,而宋軍則是要消減金軍鐵騎的速度,進而絞殺騎士。
長矛林立,十幾把長矛整齊劃一,從四面八法刺殺而來,發出清脆的響聲,擊打在騎兵和馬上的鎧甲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卻是被甲葉擋住了,難以造成大的傷害。
而金軍騎兵駕駛著馬,好似風一般,急速的向前衝擊,擋在前面的長矛手不是被戰馬撞擊而死,就是被金軍騎兵的長刀砍殺。
大量的騎兵一擁而上,形成排山倒海的氣勢,擋在前面的長矛手,失去戰車的緩衝,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就大量的被殺死,幾乎來不及反應,木頭作的槍桿就被鋒利的長刀削斷,然後是人頭落地。
大量的鐵騎幾個呼吸之間,沖垮了車陣,然後在十幾個呼吸之間,擊潰了長矛陣,原本防禦嚴密的步兵陣型,幾乎在剎那之間,有著奔潰之兆。
“該死的,這就是金軍的戰鬥力嗎?”种師道臉上冒出了冷汗。步兵對抗騎兵本身就帶著巨大的劣勢,步兵只能結成嚴密的陣型防禦,而騎兵卻可以隨時的攻擊,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戰爭的主動權一直在騎兵手中。
而歷代,步兵對抗騎兵,十次戰鬥能夠有三次勝利就不錯了。而每次步兵大破騎兵,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種家歷代鎮守邊關,歷次要對抗騎兵,也讓家中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而這次戰鬥前夕,种師道一再的高估金軍的戰鬥力,可到了現在還是發覺低估了金軍的戰鬥力。
無聲無息的接近,巧妙的解決偵騎,大量的偵騎被殺死,直到在兩裡時,一個偵騎才報信,而這時,想要結陣時間已然不足。然後金軍強勢突擊,迅速的破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出猛烈攻擊,衝擊尚未階層陣型的種家大軍。
弓箭手來不及阻攔,車陣來不及阻擋,長矛手來不及阻擋,就被快速的沖垮。戰鬥一開始,就摧枯拉朽般,呈現一面倒的形式,步兵陣型隨時要崩潰。
一旦步兵陣型被沖垮,那時三萬種家軍,將被騎兵分割包圍,一口一口吃掉。那時,想要逃跑,也跑不了。在原野上,步兵跑得再快也不及騎兵。
“種家兒郎,殺敵報國的時刻到了,殺呀!”种師道一聲怒吼,拍馬上前,揮動著長槍廝殺過去。戰鬥到了這一刻,已經是最危險的時刻,除了拼死一戰之外,再也沒有多遠的選擇。
原本打算最後出擊的三千騎兵,此刻再也不留手,在種師道的率領之下,衝擊向了金軍騎兵。
大宋一向缺馬,在軍隊中作戰的馬匹,質量上也是遠遠的遜色於契丹,西夏,金國。可以說,每匹馬都是金貴至極,當做寶貝。在歷次戰鬥中,往往是步兵陣型消弱敵人騎兵,在敵人的騎兵消耗巨大時,才悍然出擊,以全盛之態破敵疲弱騎兵。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而那些遊牧民族多是牧業為主,是馬背上的民族,從小到大,都與馬兒生活在一起,對於馬的習性,馬的種類,熟之又熟,與馬兒的契合性極高,在戰鬥中可以發揮出驚人的戰鬥力。
而中原地區,則是農耕為主,只有極少數人才接觸馬兒。對於馬兒的習性,在馬上呆的時間,遠遠不足。即便是經過諸多訓練,在實戰中也是大有不足。可以說中原鐵騎遠遠不然草原民族騎兵強大。在相同的數量之下,中原鐵騎往往是敗北的料。
這些年邊關戰鬥,种師道自然知道中原鐵騎的弱點。為了克服這些弱點,除了平時多加訓練之外,只能是揚長避短,用步兵消弱草原騎兵,然後種家騎兵出擊,擊潰敵人
可是如今,金軍衝擊之快,遠遠出乎他的預料,計劃中的方案再也難以實行,只能是拼著種家騎兵損失慘重,也要提前出擊了。
“轟!”種家的騎兵沒有太多的猶豫,就衝殺過來,眼神中帶著冷漠,似乎將近在咫尺的死亡一點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