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說得那樣,我不需要比諸葛亮聰明,只需要比諸葛亮活得時間長了就足夠了。
趙樸有自知之明,金國正在上升時期,名將輩出,君臣都是大大的牛逼。他這點斤兩抗衡起來,很是危險;可是他不在乎,輸了不要緊,只要活著就是本錢,老子最大本錢就是比你們年輕,熬死完顏斡不離,熬死完顏粘罕,熬死金太宗,熬死金國所有的精英,只要將你們熬死,老子就勝利了。
而張邦昌也是不斷將談判的一些內容,告訴趙樸。
“不行,不能這樣幹!”趙樸一聽,那個混蛋哥哥要送女人立時怒了,“教坊司的女人,也是我大宋的女人!‘
教坊司名義上是管辦的禮樂機構,就象現代的藝術歌舞團之類的,主要習樂藝,但實際上在當時就是管辦妓院,主要是罰受罪大臣的妻女為妓,而且是世世代代為妓,,如果生女的就為妓,男的就叫龜兒子。世人爭相去嫖,以睡尚書小姐為榮,以睡王侯女為榮!
六賊處死,六賊的家眷也淪落在教坊司,而如今更是要送於金賊。
“不過是一些罪臣之女,沒什麼大不了的!”張邦昌毫不在意的道。
趙樸立時啞然。他忘了,這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在這個時代,女人地位極低,是沒有人權的,女人等同於貨物。所謂計程車大夫,更是以互贈侍妾為雅事,
蘇東坡貶官之時,將身邊的姬妾一律送人,這其中據說有兩妾已經身懷有孕,他也無暇過問。帶著胎兒送人的妾還算好命的,更淒涼的是一位名叫春孃的妾。蘇東坡的朋友蔣某來為他送行,偶然看見了春娘,大為欽慕,便對蘇東坡說:“我有一匹白馬,願意與學士相換美妾。”蘇東坡一想,以名駒換一妾,划得來呀划得來,立刻點頭應允。但這訊息被春娘聽說之後,這個才貌雙全的姬妾卻不肯,指責蘇東坡道:當年晏嬰尚且知道不能因馬罪人,你這個堂堂蘇學士,美其名曰憐香惜玉,卻要將人換馬!激憤之下,春娘當場撞槐而死。——雖然是姬妾,卻也是女人,女人而竟被自己所愛的男人視做馬驢,既恨且辱,真是了無生趣。
除了慘死的春娘,蘇東坡的姬妾中最有名的莫過於王朝雲。她是唯一一個沒有被蘇東坡送人、得以陪他流放嶺南的姬妾了。然而當時的蘇東坡雖然已經鰥居,儘管王朝雲與他同甘共苦、儘管王朝雲還為他生下了兒女,她仍然沒有能夠成為他的妻子,到她死後,蘇東坡也仍然只是在她的墓碑上寫著“姬人”二字。
在宋朝,輕視女性似乎是傳統,似乎這樣才能顯示出士大夫的高風亮節。
也正是這種觀念,金國建立了洗衣院,這個古代版的慰安所,一個個帝姬,淪為了帝妓,而他們的皇帝卻是簽訂了大名鼎鼎的“紹興和議“,似乎有種阿q式的以醜為美。
趙樸道:“竟然是六賊的家眷,日後就是大臣,王侯子女妾姬,甚至是皇室貴人,這個頭不能開,一旦開了口子,就會演化為洪水!”
“這些都不是我們可以操心的!”張邦昌搖搖頭道。他似乎有些驚訝於這位皇子的反應,割地時,面不動色;賠款收刮金銀時,依舊面不動色;甚至是稱臣納貢時,這位皇子依舊面不動色;此時僅僅是送幾個犯官家眷到金營,就是這樣的反應,有些太過了吧!
…………
終於,四月份到了。
公元,天氣變得炎熱了,金軍也開始撤退。女真鐵騎最善於秋冬季節出動,弓勁馬肥,縱橫於中原地區,無往而不利;可是到了春夏季節,酷暑多雨,金軍將士患病數量遞增,就連完顏斡不離也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有氣無力。
而這時,所有的條款,宋朝全部答應。
金軍退了。
而趙樸這個冒牌貨也是被送了回來,而用另一個皇子趙構替換了回來。
只有最不受寵,最沒有後臺的皇子,才會成為人質。很顯然趙樸的人緣最差,而趙構的人緣其次。
坐著馬車,回到了汴梁,趙樸恍然有著隔世的感覺。
走在路上,隨意可以看到凍死餓死的百姓,即便是活著的百姓也是眼神慘白無力,好似殭屍一般。趙樸有著走入末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