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一切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首先需要統計傷亡人數。此戰勝利了,可是代價也是巨大的,出征時四千騎兵,此時全須全尾活著回來的只有一千五百人,一千人陣亡,五百人重傷,再也難以上戰場,還有一千人受傷極重,需要治療。
這一戰,勝利了。但是短期內騎兵營也是殘了,需要較長時間,才能恢復。
損失是巨大的,不過收穫也是巨大的,此戰是騎兵營與金軍騎兵第一戰,鍛鍊了騎兵,經過廝殺,騎兵營開始長大,開始走向強大,這是一點旺盛的火種,只要經過後期的不斷補充,不斷磨練。
騎兵營,遲早會變為讓金軍聞風喪膽的存在。
宋軍,不善於騎戰,這個短板將會漸漸得到彌補,直到最後形成壓倒性的優勢。
“我們回去吧!”趙樸拉著王舞月的手,有些興奮的往營帳內走去,總算是平安無事,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幸福。
回到營帳,趙樸親自為王舞月摘掉面甲,又親自除去戰甲,王舞月有些掙扎,道:“陛下貴為天子,豈能做這樣的事情?”
“此時,我不是天子,而是一個等待妻子回來的丈夫!”趙樸道,“不要掙扎,我幫你脫去戰甲吧!”
當衣甲盡數去掉時,趙樸摸著王舞月的後背,立時感到後背上的衣服全部溼透了,汗津津一片,不由道:“你辛苦了!”
“不辛苦!”
“小心得了卸甲風寒症!”趙樸連忙將厚厚的毛皮大衣,披在了王舞月身上。
穿上幾十斤戰甲,又是連續大戰,往往是身上汗水淋漓,披上戰甲的時刻,還不覺得什麼,可是一旦脫掉戰甲,被冷風襲來,可能會得了風寒,這也是許多將領最容易得的病。披上毛皮大衣,可以減少忽冷忽熱,得了風寒。
似乎感覺還有些不夠,趙樸又命人,點燃了炭盆,很快的大帳內暖和起來。
將王舞月抱在懷中,感受著佳人的氣息,握著發涼的小手,趙樸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我不苦的!”王舞月道。
“你可怪我讓騎兵營出戰!”趙樸苦笑道。
王舞月點點頭道:“是有些不理解,但是我會堅決的執行命令!”
“我不喜歡戰爭,我很討厭戰爭,我也不懂戰爭,可是金軍來了,打破了我平靜的生活,不得不戰。就好比現在,我最想,如那些大臣說得那樣,遷都揚州,或是建康,或是杭州,避開金軍的鋒芒,但是這也只能想一想。一旦真的那樣做了,軍心會動搖,本來就不敵金軍,前線可能會迅速崩潰,大量領土會淪陷,大量百姓會陷於蠻夷。我只能去前線慰勞三軍,儘管風險很大。”
“這次,騎兵營訓練不熟,本不應參戰。而你是我的女人,不應該讓你前去犯險,但是手下無人,只能你前去。所幸,平安無事!”
說著,說著,趙樸惆悵了起來,“戰爭才剛剛開始,不知道何時才結束,但是沒有選擇。這一戰沒有必勝的把握,但要一直打到敵人先倒下去,或者,一直打到我們變成第二個迦太基,勝也罷,負也罷,就是不會與你講和!膽敢有議和者,不論是君王,還是臣子,都會遺臭萬年,世人皆是罵之為國賊!”
王舞月奇怪道:“迦太基是什麼?”
趙樸一愣,只能繼續講述道:“這是一個西方國家,在西域的西面,很遠很遠的地方。迦太基建國艱難,可是在百年盛世之後,開始遺忘。憎惡從軍,他們以軍人為恥。百姓不再重視流血的將士,轉向了那些無病呻吟的詩詞的懷中,跟著他們強做憂鬱,開始歇斯底里。青年們在醉生夢死中,已經忘記了當年建國時的痛苦,保家衛國,成了童年中一個幼稚的笑話。迦太基,失去了活力,失去了民族特性,沒有危機意識,以為有錢可以搞定一切,卻不懂得以戰止戰,仁者無敵。於是,再多的財富,也只是敵人的戰利品。戰爭,拼的是經濟。這話不錯,可是卻忽略了戰爭是人打的,沒有鬥志的軍隊,擁有再精良的裝備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而鉅額的財富,只能是敵人垂涎的物件…………”
趙樸不斷的講述中,印象中的迦太基,這是一個悲催的國家,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先有自敗之道,方有被人擊敗之道。
“陛下,迦太基能在地圖上找到嗎?”王舞月忽然問道。
趙樸一時無語,這個時代可沒有世界地圖。
可是看著,王舞月那興致勃勃的樣子,趙樸不忍心拒絕,開始繪製亞歐大陸的地圖。沒有比例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