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生來便是疼的,男兒生來便是調教的,疼惜女兒,自然是好事。”
聽了他這番不是理由的理由,寒夫人不禁笑道:“看來南宮公子和我還算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在炎熱的夏日,江南水鄉有些輕靈,有些空濛。稀碎到讓人幾乎無法感覺到的江雨營造出了一個“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氛圍。
悠揚的古箏,時遠時近,猶如散落一地的珍珠,又像少女暮春的緋紅。
在漸細漸弱的雨聲中,清秀的姑娘們穿著粉綠色的小衫穿梭左右,甜美的微笑像本邦菜一樣溫婉,細膩。
沿著河岸,許多年輕公子都搖著手中題了字的摺扇,悠閒安然地散著步,或是撐著一把傘,等候自己所愛的姑娘到來。
雖然這樣的富家子弟很多,卻都及不上站在一棵梔子樹下的少年。
風起時,那棵開著白色花朵,散發出陣陣幽香的梔子樹的樹葉便會拂過水麵,帶起陣陣漣漪,讓人不由看得賞心悅目。
樹美,人卻令人心醉。
就像雪輝灑落於身上的輕衣和同色的腰帶隨風輕輕飛舞,那麼輕,讓人有那麼一瞬間誤認成是上天降入凡塵的仙子。
半閉著的雙眸冰瑩秀澈,明亮得水晶與之相比都會相形失色。
輕輕地揚起頭,彷彿在享受那迎面拂來的、帶著一點點溼潤雨露的夏風,如兩個倒扣進去的小碗深剜入面板似的鎖骨若隱若現地從那輕衣中顯現出來。
寒清。
或許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完美得令人難以形容。
他靜靜地看著江邊,看著那些頭戴斗笠、身著黃色蓑衣的船伕搖船。船上點起暈黃色的馬燈,在周圍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光。船頭那懷抱絲竹樂器的小姑娘彈撥出輕柔動聽的民間樂曲。
當許多不論年齡性別的人都在靜靜欣賞著這比江南美景還要纖麗的少年時,他卻是全身像繃緊了一般,朝一個方向看去。
若寒清是一縷清澈恬淡的泉水,那他看著的那個男子便是一潭耀眼的鏡湖。
靜靜的,若是不動,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副幽靜的畫,一首清遠的詩,有些邪媚的眼角微微上揚,星瞳中露出了戲謔的神色。
寒清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他有些不開心地說道:“我不回去。”
“沒有叫你回去。”南宮月一臉坦然,“只是寒少爺的脾氣越來越拗了,不知是不是平日給夫人慣壞了……又或者是給我寵多了?”
寒清的臉突然變得有些紅:“你在亂說什麼?!你又不是我傢什麼人!”
“不是你的什麼人就不可以寵你了?寒少爺生得這樣標緻清瘦又惹人憐愛,就算是女子,也會想保護你的。”
“請你不要侮辱我!寒清自知身子不好,可還沒到要人家保護這種程度!”
見他有些生氣了,南宮月搖搖頭,向他走近了一些:
“清兒,別生氣,你不想回家,我就帶你去玩,好不好?”
寒清微微一怔,這轉變未免太大了吧?
頓時只覺得心亂如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還是——你嫌棄我?”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