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愆也。又表後主,說“軍偽退,欲以誘賊與戰”。亮具出其前後手筆書疏本末,平違錯章灼。平辭窮情竭,首謝罪負。於是亮表平曰:“自先帝崩後,平所在治家,尚為小惠,安身求名,無憂國之事。臣當北出,欲得平兵以鎮漢中,平窮難縱橫,無有來意,而求以五郡為巴州剌史。去年臣欲西征,欲令平主督漢中,平說司馬懿等開府辟召。臣知平鄙情,欲因行之際逼臣取利也,是以表平子豐督主江州,隆崇其遇,以取一時之務。平至之日,都委諸事,群臣上下皆怪臣待平之厚也。正以大事未定,漢室傾危,代平之短,莫若褒之。然謂平情在於榮利而已,不意平心顛倒乃爾。若事稽留,將致禍敗,是臣不敏,言多增咎。”乃廢平為民,徒梓潼郡。十二年,平聞亮卒,發病死。平常冀亮當自補復,策後人不能,故以激憤也。豐官至朱提太守。
劉琰字威碩,魯國人也。先主在豫州,闢為從事,以其宗姓,有風流,善談論,厚親待之,遂隨從周旋,常為賓客。先主定益州,以琰為固陵太守。後主立,封都鄉侯,班位每亞李嚴,為衛尉中軍師後將軍,遷車騎將軍,然不豫國政,但領兵千餘,隨丞相亮諷議而已。車服飲食,號為侈靡,侍婢數十,皆能為聲樂,又悉教誦讀《魯靈光殿賦》。建興十年,與前軍師魏延不和,言語虛誕,亮責讓之。琰與亮箋謝曰:“琰稟性空虛,本薄操行,加有酒荒之病,自先帝以來,紛紜之論,殆將傾覆。頗蒙明公本其一心在國,原其身中穢垢,扶持全濟,致其祿位,以至今日。間埏迷醉,言有違錯,慈恩含忍,不致之於理,使得全完,保育性命。雖必克己責躬,改過投死,以誓神靈;無所用命,則靡寄顏。”於是亮遣琰還成都,官位如故。
琰失志慌惚。十二年正月,琰妻胡氏入賀太后,太后令特留胡氏,經月乃出。胡氏有美色,琰疑其與後主有私,呼(卒)五百撾胡,至於以履捕面,而後棄遣。胡具以告言琰,琰坐下獄,有司議曰:“卒非撾妻之人,面非受履之地。”琰竟棄市。自是大臣妻母朝慶遂絕。
魏延字文長,義陽人也。以部曲隨先主入蜀,數有戰功,遷牙門將軍。先主為漢中王,遷治成都,當得重將以鎮漢川,眾論以為必在張飛,飛亦以心自許。先主乃拔延為督漢中鎮遠將軍,領漢中太守,一軍盡驚。先主大會群臣,問延曰:“今委卿以重任,卿居之慾云何?”延對曰:“若曹操舉天下而來,請為大王拒之;偏將十萬之眾至,請為大王吞之。”先主稱善,眾鹹壯其言。先主踐尊號,進拜鎮北將軍。建興元年,封都亭侯。五年,請諸葛亮駐漢中,更以延為督前部,領丞相司馬、涼州剌史。八年,使延西入羌中,魏後將軍費瑤、雍州剌史郭淮與延戰於陽溪,延大破淮等,遷為前軍師、徵西大將軍,假節,進封南鄭侯。
延每隨亮出,輒欲請兵萬人,與亮異道會於潼關,如韓信故事,亮制而不許。延常謂亮為怯,嘆恨己才用之不盡。延既善養士卒,勇猛過人,又性矜高,當時皆避下之。唯楊儀不假借延,延以為忿,有如水火。十二年,亮出北谷口,延為前鋒。出亮營十里,延夢頭上生角,以問占夢趙直,直詐延曰:“夫麒麟有角而不用;此不戰而賊欲自破之象也。”退而告人曰:“角之為字,刀下用也;頭上用刀,其兇甚矣。”
秋,亮病困,密與長史楊儀、司馬費禕、護軍姜維等作身歿之後退軍節度,令延斷後,姜維次之;若延或不從命,軍使自發。亮適卒,秘不發喪,儀令禕往揣延意指。延曰:“丞相雖亡,吾自見在。府親官屬便可將喪還葬,吾自當率諸軍擊賊,云何以一人死廢天下之事邪?且魏延何人,當為楊儀所部勒,作斷後將乎!”因與禕共作行留部分,令禕手書與己連名,告下諸將。禕給延曰:“當為郡還解楊長史,長史文吏,稀更軍事,必不違命也。”禕出門,馳馬而去,延尋悔,追之已不及矣。延遣人覘儀等,遂使欲案亮成規,諸營相次引軍還。延大怒,(才)'攙'儀未發,率所領徑先南歸,所過燒絕閣道。延、儀各相表叛逆,一日之中,羽邀交至。後主以問侍中董允、留府長史蔣琬,琬、允鹹保儀疑延。儀等槎山通道,晝夜兼行,亦繼延後。延先至,據南谷口,遣兵逆擊儀等,儀等令何平在前御延。平叱延先登曰:“公亡,身尚未寒,汝輩何敢乃爾!”延士眾知曲在延,莫為用命,軍皆散。延獨與其子數人逃亡,奔漢中,儀遣馬岱追斬之,致首於儀,儀起自踏之,曰:“庸奴!復能作惡不?”遂夷延三族。初,蔣琬率宿衛諸營赴難北行,行數十里,延死問至,乃旋。原延意不北降魏而南還者,但欲除殺儀等。平日諸將素不同,冀時論必當以代亮。本指如此。不便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