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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乃召單于並軍急攻之。城將潰,絳父老與援要,不害逵。絳人既潰,援聞逵名,欲使為將,以兵劫之,逵不動。左右引逵使叩頭,逵叱之曰:“安有國家長吏為賊叩頭!”援怒,將斬之。絳吏民聞將殺逵,皆乘城呼曰:“負要殺我賢君,寧俱死耳!”左右義逵,多為請,遂得免。初,逵過皮氏,曰:“爭地先據者勝。”及圍急,知不免,乃使人間行送印綬歸郡,且曰:“急據皮氏。”援既並絳眾,將進兵。逵恐其先得皮氏,乃以他計疑援謀人祝奧,援由是留七日。郡從逵言,故得無敗。

後舉茂才,除澠池令。高幹之反,張琰兵以應之。逵不知其謀,往見琰。聞變起,欲還,恐見執,乃為琰畫計,如與同謀者,琰信之。時縣寄治蠡城,城塹不固,逵從琰求兵修城。諸欲為亂者皆不隱其謀,故建得盡誅之。遂修城拒琰。琰敗,適以喪祖父去官,司徒闢為掾,以儀郎參司隸軍事。太祖征馬超,至弘農,曰:“此西道之要。”以逵領弘農太守。召見計事,大悅之。謂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悉如賈逵,吾何憂?”其後發兵,逵疑屯田都尉藏亡民。都尉自以不屬郡,言語不順。逵怒,收之,數以罪,撾折腳,坐免。然太祖心善逵,以為丞相主簿。太祖徵劉備,先遣逵至斜谷觀形勢。道逢水衡,載囚人數十車,逵以軍事急,輒竟重者一人,皆放其餘。太祖善之,拜諫議大夫,與夏侯尚並掌軍計。太祖崩洛陽,逵典喪事。時鄢陵侯彰行越騎將軍,從長安來赴,問逵先生璽綬所在。逵正色曰:“太子在鄴,國有儲副。先王璽綬,非君侯所宜問也。”遂奉梓官還鄴。

文帝即王位,以鄴縣戶數萬在都下,多不法,乃以逵為鄴令。月餘,遷魏郡太守。大軍出征,復為丞相主簿祭酒。逵嘗坐人為罪,王曰:“叔向猶十世有之,況逵功德親在其身乎?”從至黎陽,津渡者亂行,逵斬之,乃整。至譙,以逵為豫州刺吏。是時天下初復,州郡多不攝。逵曰:“州本以御史出監諸郡,以六條詔書察長吏二千石已下,故其狀皆言嚴能鷹揚有督察之才,不言安靜寬仁有愷悌之德也。今長吏慢法,盜賊公行,州知而不糾,天下復何取正乎?”兵曹從事受前刺史假,逵到官數月,乃還;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縱不如法者,皆舉奏免之。帝曰:“逵真刺史矣。”佈告天下,當以豫州為法。賜爵關內侯。

州南與吳接,逵明斥候,繕甲兵,為守戰之備,賊不敢犯。外修軍旅,內治民事,遏鄢、汝,造新陂,又斷山溜長溪水,造小弋陽陂,又通運渠二百餘里,所謂賈侯渠者也。黃初中,與諸將並徵吳,破呂範於洞浦,進封陽裡亭侯,加建威將軍。

明帝即位,增邑二百戶,並前四百戶。時孫權在東關,當豫州南,去江四百餘里。每出兵為寇,輒西從江夏,東從廬江。國家征伐,亦由淮、沔。是時州軍在項,汝南、弋陽諸郡,守境而已。權無北方之虞,東西有急,並軍相救,故常少敗。逵以為宜開直道臨江,若權自守,則二方無救;若二方無救,則東關可取。乃移屯潦口,陳攻取之計,帝善之。

吳將張嬰、王崇率眾降。太和二年,帝使逵督前將軍滿寵、東莞太守胡質等四軍,從西陽直向東關,曹休從皖,司馬宣王從江陵。逵至五將山,休更表賊有請降者,求深入座之。詔宣王駐軍,逵東與休合進。逵度賊無東關之備,必並軍於皖;休深入與賊戰,必敗。乃部署諸將,水陸並進,行二百里,得生賊,言休戰敗,權遣兵斷夾石。諸將不知所出,或欲待後軍。逵曰:“休兵敗於外,路絕於內,進不能戰,退不得還,安危之機,不及終日。賊以軍無後繼,故至此;今疾進,出其不意,此所謂先人以奪其心也,賊見吾兵必走。若待後軍,賊已斷險,兵雖多何益!”乃兼道進軍,多設旗鼓為疑兵,賊見逵軍,遂退。逵據夾石,以兵糧給休,休軍乃振。初,逵與休不善。黃初中,文帝欲假逵節,休曰:“逵性剛,素侮易諸將,不可為督。”帝乃止。及夾石之敗,微逵,休軍幾無救也。

會病篤。謂左右曰:“受國厚恩,恨不斬孫權以下見先帝。喪事一不得有所修作。”薨,諡曰肅侯。子充嗣。豫州吏民追思之,為刻石立詞。青龍中,帝東征,乘輦入逵神祠,詔曰:“昨過項,見賈逵碑像,念之愴然。古人有言,患名之不立,不患年之不長。途存有忠勳,沒而見思,可謂死而不朽者矣。其佈告天下,以勸將來。”充,鹹熙中為中護軍。

評曰:“自漢季以來,刺史總統諸郡,賦政於外,非若曩時司察之而已。太祖創基,迄終魏業,此皆其流稱譽有名實者也。鹹精達事機,威恩兼著,故能肅齊萬里,見述於後也。

任蘇杜鄭倉傳

任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