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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處以靜居行化,出以任職流稱。崔林簡樸知能。高柔明於法理。孫禮剛斷伉厲。王觀清勁貞白:鹹克致公輔。及暨年過八十,起家就列。柔保官二十年,元老終位:比之徐邈、常林,於茲為疚矣。

辛毗楊阜高堂隆傳

辛毗字佐治,穎川陽翟人也,其先建武中自隴西東遷。毗隨兄評從袁紹。太祖為司空,闢毗,毗不得應命。及袁尚攻兄譚於平原,譚使毗詣太祖求和。太祖將徵荊州,次於西平。毗見太祖致譚意,太祖大悅。後數日,更欲先平荊州,使譚、尚自相弊。他日置酒,毗望太祖色,知有變,以語郭嘉。嘉白太祖,太祖謂毗曰:“譚可信?尚必可克不?”毗對曰:“明公無問信與詐也,直當論其勢耳。,袁氏本兄弟相伐,非謂他人能間其間,乃謂天下可定於己也。今一旦求救於明公,此可知也。顯甫見顯思困而不能取,此力竭也。兵革敗於外,謀臣誅於內,兄弟讒鬩,國分為二,連年戰伐,而介冑生蟣蝨,加以旱蝗,飢謹並臻,國無囷倉,行無裹糧,天災應於上,人事困於下,民無愚智,皆知土崩瓦解,此乃天亡尚之時也。兵法稱有石城湯池帶甲百萬而無粟者,不能守也。今往攻鄴,尚不還救,即不能自守。還救,即譚踵其後。以明公之威,應困窮之敵,擊疲弊之寇,無異j迅風之振秋葉矣。天以袁尚與明公,明公不取而伐荊州。荊州豐樂,國未有釁。仲虺有言‘取亂侮亡。’方今二袁不務遠略而內相圖,可謂亂矣。居者無食,行者無糧,可謂亡矣。朝不謀夕,民命靡繼,而不綏之,欲待他年;他年或登,又自知亡而改修厥德,失所以用兵之要矣。今因其請救而撫之,利莫大焉。且四方之寇,莫大幹河北;河北平,則六軍盛而天下震。”太祖曰:“善”。乃許譚平,次於黎陽。明年攻鄴,克之,表毗為議郎。久之,太祖遣都護曹洪平下辯,使毗與曹休參之,令曰:“昔高祖貪財好色,而良、平匡其過失。今佐治、文烈憂不輕矣。”軍還,為丞相長史。文帝踐阼,遷侍中。賜爵關內侯。時議改正朔。毗以魏氏遵舜、禹之統,應天順民;至於湯、武,以戰伐定天下,乃改正朔。孔子曰:“行夏之時”,《左氏傳》曰:“夏數為得天正,何必期於相反。帝善而從之”。帝欲徙冀州士家十萬戶實河南。時連蝗民譏,群司以為不可,而帝意甚盛。毗與朝臣俱求見,帝知其欲諫,作色以見之,皆莫敢言。毗曰:“陛下欲徙士家,其計安出?”帝曰:“卿謂我徙之非邪?”毗曰:“誠以為非也。”帝曰:“吾不與卿共議也。”毗曰:“陛下不以臣不肖,置之左右,廁之謀議之官,安得不與臣議邪!臣所言非私也,乃社稷之慮也,安得怒臣!”帝不答,起入內;毗隨而引其裾,帝遂奮衣不還,良久乃出,曰:“佐治,卿持我何太急邪?”毗曰:“今徙,既失民心,又無以食也。”簾遂徙其半。嘗從帝射雉,帝曰:“射雉樂哉!”毗曰:“於陛下甚樂,而於群下甚苦。”帝默然,後遂為之稀出。

上軍大將軍曹真徵朱然於江陵,毗行軍師。還,封廣平亭侯。帝欲大興軍徵吳,毗諫曰:“吳、楚之民,險而難御,道隆後服,道洿先叛,自古患之,非徒今也。今陛下祚有海內,夫不賓者,其能久乎?昔尉佗稱帝,子陽僭號,歷年未幾,或臣或誅。何則,違逆之道不久全,而大德無所不服也。方今天下新定,土廣民稀。夫廟算而後出軍,猶臨事而懼,況今廟算有闕而欲用之,臣誠未見其利也。先帝屢起銳師,臨江而旋。今六軍不增於故,而復循之,此未易也。今日之計,莫若修範蠢之養民,法管仲之寄政,則充國之屯田,明仲尼之懷遠;十年之中,強壯末老,童齔勝戰,兆民知義,將士思奮,然後用之,則役不再舉矣。”帝曰:“如卿意,更當以虜遺子孫邪?”毗對曰:“昔周文王以紂遺武王,唯知時也。苟時未可,容得已乎!”帝竟伐吳,至江而還。

明帝即位,進封穎鄉侯,邑三百戶。時中書監劉放、令孫資見信於主,制斷時政,大臣莫不交好,而毗不與往來。毗子敞諫曰:“今劉、孫用事,眾皆影附,大人宜小降意,和光同塵。不然必有謗言。”毗正色曰:“主上雖未稱聰明,不為闇劣。吾之立身,自有本末。就與劉、孫不平,不過令吾不作三公而已,何危害之有?焉有大丈夫欲為公而毀其高節者邪?”冗從僕射畢軌表言:“尚書僕射王思精勤舊吏,忠亮計略不如辛毗,毗宜代思。”帝以訪放、資,放、資對曰:“陛下用思者,誠欲取其效力,不貴虛名也。毗實亮直,然性剛而專,聖慮所當深察也。”遂不用。出為衛尉。

帝方修殿舍,百姓勞役。毗上疏曰:“竊聞諸葛亮講武治兵,而孫權市馬遼東,量其意指,似欲相左右。備豫不虞,古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