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在首職,歷年荷寵,剛直忠公,為眾所憚,不宜有此。
然人情難保,要宜考核,兩驗其實。今聖恩垂含垢之仁,不忍致之於理,更使曲直之分不明,疑自近始。”太祖曰:“所以不考,欲兩全玠及言事者耳。”洽對曰:“玠信有謗主之言,當肆之市朝;若玠無此,言市者加誣大臣以誤主聽;二者不加檢核,臣竊不安。”太祖曰:“方有軍事,安可受人言便考之邪?狐射姑刺陽處父於朝,此為君之誡也。”
太祖克張魯,洽陳便宜以時拔軍徙民,可省置守之費。太祖未納,其後竟徙民棄漢中。出為郎中令。文帝踐阼,為光祿勳,封安城亭侯。明帝即位,進封西陵鄉侯,邑二百戶。太和中,散騎常侍高堂隆奏:“時風不至,而有休廢之氣,必有司不勤職事以失天常也。”詔書謙虛引咎,博諮異同。洽以為‘民稀耕少,浮食者多。國以民為本,民以谷為命。故廢一時之農,則失育命之本。是以先王務蠲煩費,以專耕農。自春夏以來,民窮於役,農業有廢,百姓囂然,時風不至,未必不由此也。消復之術,莫大於節儉,太祖建立洪業,奉師徒之費,供軍賞之用。吏士豐於資食,倉府衍於谷帛,由不飾無用之宮,絕浮華之費。方今之要,固在息省勞煩之役,損除他餘之務,以為軍戎之儲。三邊守禦,宜在備豫。料賊虎實,蓄士養眾,算廟勝之策,明攻取之謀,詳詢眾庶以求厥中。若謀不素定,輕弱小敵,軍人數舉,舉而無庸,所謂‘悅武無震’,古人之誡也。”
轉為太常,清貧守約,至賣田宅以自給。明帝聞之,加賜谷帛。薨,諡曰簡侯。子禽嗣。禽弟適,才爽開濟,官至廷尉、吏部尚書。洽同郡許混者,許助子也。清醇有鑑識,明帝時為尚書。
常林字伯槐,河內溫人也。年七歲,有父黨造門。問林:“伯先在否?汝何不拜!”林曰:“雖當下客,臨子字父,何拜之有?”於是鹹共嘉之。太守王匡起兵討董卓,遣諸生於屬縣微伺吏民罪負,便收之。考責錢穀贖罪,稽遲則夷滅宗族,以崇威嚴。林叔父撾客,為諸生所白,匡怒收治。舉宗惶怖,不知所責多少,懼系者不救。林往見匡同縣胡母彪曰:“王府君以文武高才,臨吾鄙郡。鄙郡表裡山河,土廣民殷,又多賢能,惟所擇用。今主上幼衝,賊臣虎據,華夏震慄,雄才奮用之秋也。若欲誅天下之賊,扶王室之微,智者望風,應之若響,克亂在和,何徵不捷,苟無恩德。任失其人,覆亡將至,何暇匡翼朝廷,崇立功名乎?君其藏之!”因說叔父見拘之意。彪即書責匡,匡原林叔父。林乃避地上黨,耕種山阿。當時旱蝗,林獨豐收,盡呼比鄰,升斗分之。依故河間太守陳延壁。陳、馮二姓,舊族冠冕。張楊利其婦女,貪其資貨。林率其宗族,為之策謀。見圍六十餘日,卒全堡壁。
幷州刺史高於表為騎都尉,林辭不受。後刺史梁習薦州界名士林及楊俊、王淩、王象、荀緯,太祖皆以為縣長。林宰南和,治化有成,超遷博陵太守、幽州刺史,所在有績。文帝為五官將,林為功曹。太祖西征,田銀、蘇伯反,幽、冀扇動。文帝欲親自討之。林曰:“昔忝博陵,又在幽州,賊之形勢,可料度也。北方吏民,樂安厭亂,服化已久,守善者多。銀、伯犬羊相聚,智小謀大,不能為害。方今大軍在遠,外有強敵,將軍為天下之鎮也,輕動遠舉,雖克不武。”文帝從之,遣將往伐,應時克滅。出為平原太守、魏郡東部都尉,入為丞相東曹屬。魏國既建。拜尚書。文帝踐阼,遷少府,封樂陽亭侯,轉大司農。明帝即位,進封高陽鄉侯,徙光祿勳太常。晉宣王以林鄉邑耆德,每為之拜。或謂林曰:“司馬公貴重,君宜止之。”林曰:“司馬公自欲敦長幼之敘,為後生之法。貴非吾之所畏,拜非吾之所制也。”言者踧踖而退。時論以林節操清峻,欲致之公輔,而林遂稱疾篤。拜光祿大夫。年八十三,薨,追贈驃騎將軍,葬如公禮,諡曰貞侯。子旹嗣。為泰山太守。坐法誅。旹弟靜紹封。
楊俊字季才,河內獲嘉人也。受學陳留邊讓,讓器異之。俊以兵亂方起,而河內處四達之衢,必為戰場,乃扶持老弱詣京、密山間,同行者百餘家。俊振濟貧乏,通共有無。宗族知故為人所略作奴僕者凡六家,俊皆傾財贖之。司馬宣王年十六七,與俊相遇,俊曰:“此非常之入之也。”又司馬朗早有聲名,其族兄芝,眾未之知,惟俊言曰:“芝雖夙望不及朗,實理但有優耳。”俊轉避地幷州。本郡王象,少孤特,為人僕隸,年十七八,見使牧羊而私讀書,因被箠楚。俊嘉其才質,即贖象著家,聘娶立屋,然後與別。
太祖除俊曲梁長,入為丞相掾屬,舉茂才,安陵令,遷南陽太守。宣德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