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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

是蘭妮熟悉的、系統特有的嘶啞電子音。

蘭妮緩緩回過頭，與視線平齊的地方是一隻深色的蝙蝠，那是由一片片黑色金屬拼接而成的胸甲。超過六英尺的身高給人的壓迫感極強，厚重的披風垂落在地上，站在邊上像是一堵銅牆鐵壁。

蘭妮不得不往後退了一些，又將視線往上挪了挪，這才對上了那人森白的護目鏡，配上形狀可怖的蝙蝠面罩，他看起來不像是個人。

蘭妮：“蝙蝠俠？”

身著黑色蝙蝠戰甲的男人微微頷首，算是應了這個稱呼。他沒有廢話，直奔主題：“蘭妮身上寄宿著的邪惡生物和無限寶石有關？”

這話顯然是在問斯特蘭奇。

斯特蘭奇：“原本毫無關係，但因為蘭妮的經歷，他們現在密不可分。”

“是現實寶石。”蝙蝠俠快速在心中列出可能的選項，根據提供資訊者和目前有的證據，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斯特蘭奇垂下眼眸，抬手擺出一個奇異的手勢，正好框住了胸前那枚黃銅吊墜。它開始變形，像是一層一層開啟的鎖釦，露出了內裡的部分——那是一顆閃耀著熒綠光芒的寶石。

“風暴即將來臨。”至尊法師低聲說。

蘭妮：“……”

從談話開始到現在，她感覺自己完全是個局外人。

什麼寶石？

什麼暴風雨？

沒有前景提要，別指望她能透過這幾句看似深沉的臺詞來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而這兩個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能無縫銜接聊起來的傢伙，只能用“謎語人”來形容了。

蘭妮沒有打斷他們交流情報，即便她是當事人。

她捧著那個盛滿可樂的神奇魔法玻璃杯，面無表情地眺望著遠方城市的地平線。哪怕斯特蘭奇展示了“無限寶石”的一種，她都只是隨意看了兩眼，這讓她看起來冷漠且無關己事。

蝙蝠俠垂眸盯著這個姑娘。

不知道斯特蘭奇是怎麼做到的，現在他暫時脫離了“系統”的身份，不用時時刻刻傾聽宿主內心的想法，也沒有被規則限制的壓迫感。

這原本是他想要的，但不知為何有些無所適從。

他就站在她邊上，卻無從瞭解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會選擇怎麼做。

“你在想什麼？”蝙蝠俠問。

蘭妮回過神，淡剛藍色的眼眸輕飄飄地掠過兩人，她平靜地回答道：“沒什麼。”

和蘭妮相處過一段時間，蝙蝠俠知道她對外的態度冷淡，絕沒有像內心活動一樣豐富。

大多數時候，蘭妮維持著沉默寡言的模樣，需要進行社交時會模擬出得體的微笑。這是無疑是假面，就像宴會上的布魯西寶貝一樣，沒人能夠觸及到她真實的想法，即便他主動詢問也得不到有效內容。

也許在搞清那個因現實寶石產生的遊戲之前，失去遊戲內部認可的“系統”身份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蝙蝠俠不動聲色地思考道。

“你們聊完了？有什麼發現嗎？”蘭妮很有自知之明地補充道，“可以告訴我的那部分。”

“無限寶石，宇宙起源最早存在的物質，由無盡能源奇點轉變所成。”斯特蘭奇沒有再打啞謎，他直截了當地介紹道，“至尊法師擁有時間寶石，以便監察整個世界，防止黑暗入侵。”

蝙蝠俠聽到這裡已經決定再往計劃庫裡填幾筆了。

斯特蘭奇沒有察覺，他繼續說道：“另外一顆無主的空間寶石，也就是宇宙魔方，導致了先前紐約大戰。而後鋼鐵俠導致的奧創事件，則是因為心靈寶石使用不當。”

“然後你們說的……呃、現實寶石，就在我身上？”蘭妮指了指自己。

“是的。”斯特蘭奇表示肯定，“顧名思義，現實寶石能因為你的想法改變現實。”

蘭妮無法理解為什麼整個宇宙這麼大，這些堪比遊戲裡滅世道具的寶石卻都跑到了地球上，更離譜的是其中一顆最不符合物質守恆的還在她身上。而且如果她真有改變現實的能力，那為什麼她還不是全美首富，不是說心想事成嗎？

彷彿看透她的想法，斯特蘭奇很快補充道：“由於你身上的寶石並不是全部，而且進了點其他東西進去，效果可能會大打折扣。”

“什麼意思？”蘭妮沒有明白。

“現實寶石沒有固定的形態，宇宙中通常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