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妮不能理解傑森的意思。
蘭妮此時的沉默似乎給了傑森一個訊號。
他忽然收起了槍,態度自然地走了過來,擅自拉近了和蘭妮的距離。蘭妮沒有輕舉妄動,傑森在沙發另一邊的空位坐了下來,活像是剛才拿槍威脅人的一幕不存在似的。
“隨便你怎麼說,我不想和現在的你吵架——不用解釋,我知道你的一貫作風。”傑森往後一靠,單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翹起一隻腳,閒適地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但你得把鞋子收好,鞋櫃在那邊。”
蘭妮:“……”
她低頭看了看被自己踢掉的鞋,有一隻在沙發邊上,另一隻在五米開外。隔了幾秒,她依舊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作,注意到這點的傑森立刻補充:“別想讓我幫你提鞋,這裡沒有阿爾弗雷德。”
誰是阿爾弗雷德?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反正蘭妮沒想讓他給自己提鞋。
“這是我的安全屋。”蘭妮有些不悅傑森在這以主人做派對她指手畫腳,這體現在了她抿成了一道直線的嘴巴上。
“當然,你的安全屋。”傑森順著她的意思十分敷衍地說,“真高興你還能記得這裡,也沒有全部都忘了,是不是?”
蘭妮發現向傑森證明自己沒有失憶,就像是病人向醫生證明自己沒有精神病一樣困難。
“你看起來髒兮兮的,稍微講究一點吧……”傑森微微一頓,補上了調侃性質的稱號,“大小姐。”
蘭妮無話可說。
她有些不高興地盯了傑森一眼,赤著腳跳下沙發,拎著鞋子經過他面前。她把鞋子擺進鞋櫃裡,順便又從裡面拿了一雙黑色的男款室內拖鞋穿上——這裡只有男款的。
等蘭妮汲著寬大的拖鞋從傑森面前路過第二次時,他站了起來,攔住準備坐回原位的蘭妮:“去洗澡,換身衣服再來上藥。”
蘭妮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這次,還沒等她說什麼,傑森就開口搶答了:“對,這是你的安全屋。如果你想換新沙發的話,我沒意見。”
蘭妮:“……”
他為什麼總有理由?
“我現在只想對他說,滾出我的安全屋。”蘭妮在傑森的注視下拿著衣櫃裡翻出的男款襯衫走進浴室時,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系統:“勸你不要。”
蘭妮完全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從傑森掏槍威脅到現在登堂入室,用老媽子口吻催促她去洗澡上藥,這才過去多久?十分鐘?或者更短?到底是什麼讓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其實不難發現真相。
“他把我認錯了。”蘭妮十分肯定地對系統說。
得出這個結論,她並不是很高興。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他在透過我的眼睛看另一個人……惡,糟透了,他該不會有一個死去的白月光前女友吧?遊戲還玩替身那一套?活人比不過已經死去的,我知道。”
系統:“……”
他就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大概知道傑森在想什麼了,因此剛才在蘭妮準備和傑森翻臉的時候才會勸說她。
傑森似乎把蘭妮當成是復活之後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的布魯斯·韋恩,系統知道這情況很詭異,但好像除了性別不對以外也能說得通。
看看蘭妮今天的表現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