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件事,便把圍裙一摘,往葛大叔手裡一塞,連忙追了出去。
……
葛大龍沒怎麼花費工夫就找到了顧茵的小攤子。
她們攤子上冷冷清清,但是葛大龍打聽了一番,凡事在她家吃過的,就沒有不豎大拇指的。
所以他也沒多想,一屁股在矮桌前坐下,拍著桌板道:“人吶?都死了嘛!還不給小爺上碗餛飩!”
聞聲王氏就趕緊輕推了顧茵一把。
她也很有想頭,自己長得兇,萬一把人直接嚇走了可咋整?兒媳婦白嫩嫩軟綿綿的,看著才好欺負。
顧茵無奈地看她一眼,一面應聲道:“這就來。”一面去了鍋邊包餛飩。
葛大龍先看到她嫩如春蔥的白皙手指翻飛,接著再去看她的臉。
這一看之下,他都忍不住讚歎一聲好個標緻的小娘子!
但好看也不能頂飯吃,還是叔叔嬸嬸那兒實打實的銀錢重要!
一碗餛飩很快端到桌上,葛大龍已經打好了腹稿,但是剛吃下一個,那美味在舌尖炸開,他囫圇嚥下,竟忘了言語。
他狼吞虎嚥,風捲殘雲,每吃一口臉上表情還會風雲變幻,吃著還挺香。
甚至還有人因為他這埋頭苦吃的模樣駐足停留了一下,接著便照顧了顧茵的生意。
一碗餛飩下肚,葛大龍這才想起來自己正事兒還沒辦!
他戀戀不捨地放下了碗,拍著桌子罵道:“呸!真難吃!這麼難吃還敢出來賣銀錢,傻子才吃你家東西呢!”
顧茵無語。
真的無語,這種尋釁的話不應該嘗第一口的時候說嗎?
而且你要罵就罵,眼睛還離不開那剩下的小半碗餛飩湯底是幾個意思?
她站著沒動,王氏以為她是怕了,便從她身後躥出來,叉腰罵回去,“怎麼就難吃了?這碼頭上吃過我家餛飩的哪個不是讚不絕口?就你和別人不同!”
王氏這大嗓門把葛大龍喊回了魂,他站起身回道:“難吃還不讓人說了?什麼旁人都讚不絕口的,怕是你們找的托兒吧!”
兩人誰也不讓誰的對質起來,那氣勢眼瞅著就要幹架。
攤檔前的人很快又多了起來。
甚至還有知道昨天事情的在那裡起鬨道:“這惡婆婆昨兒個欺負自家媳婦的時候可是威風的很!今天就不知道會不會惡人更有惡人磨了。”
“難吃你還把一碗餛飩吃乾淨了?”王氏指著矮桌上的大碗,“怕不是再晚一點,連這點湯水都讓你舔乾淨了!”
葛大龍面上一臊,“我那時空了一早上肚子餓急眼了,吃急了!就是難吃!”
“我看你就是故意來找打是不是?”
葛大龍一拍桌子,先摔了桌上的碗,又一拳重重砸在桌板上,那小桌板本就是王氏圖便宜淘換來的,並不很穩當,他一拳下去,整個桌子都歪了下去。
“我就是故意得又怎麼樣?我可勸你一句,這碼頭上的攤檔都是我看顧的,做事可不要太冒頭。你們要是隻管自己風光,絕了旁人的路子,這桌子就是你們的下場!”
王氏抄著手冷笑,而後一把把他推開,照著桌板另一頭一拳下去,直接把那一寸有餘的桌板打了個對穿!
“你有種再說一遍?”王氏氣勢洶洶地看著他。
葛大龍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乾瘦的王氏竟然還有這種力氣!
他呆愣的功夫,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叫好喝彩之聲。
尤其是一些個苦力,他們這行當誰力氣大誰就牛,叫好還不夠更鼓起掌來。
王氏驕傲地昂了昂下巴,又對葛大龍道,“你再橫一個我看看!”
“我,我……”葛大龍不覺退後兩步,轉頭看到不少人都在看熱鬧——這要是臨陣逃脫,叫個中年婦人比下去,那不是再沒臉來著碼頭了?
他羞惱無比,臉漲成豬肝色,沙包大的拳頭捏得吱嘎作響。
正在這時,一對捕快摩西分開地從人群中穿插而過。
為首的捕快一來便喝道:“葛大龍,怎麼又是你?!”
葛大龍見了他,頓時像耗子見了貓,偃旗息鼓,搓著手賠笑道:“李捕頭,怎麼是您親自來了?”
別看這李捕頭生的白淨面嫩,年紀還不到二十,但都知道他是關捕頭從小養大的徒弟,雷霆手段那叫一模一樣,鎮上的混混見了這對師徒都得夾起尾巴做人。
李捕頭皺眉道:“你管來的是不是我?今天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