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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過了一站又一站,沒有人在等車。街道上也沒有人,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白雲下面,一切都籠罩在白茫茫的晨曦中:房屋、停著的小汽車、剛剛變綠的樹木、開花的灌木叢、煤氣爐還有遠處的山脈。因為好多站都沒有停車,車現在開得很慢,估計是由於車到每站的時間是固定的,車必須按時到站。我被關在了慢慢行駛的車廂裡。最初,我還坐在那兒,後來,我站到了車廂前面的平臺上,而且盡力注視著漢娜。她應該能感覺到我在她身後注視著她。過了一會兒,她轉過身來仔細地打量著我,然後又接著和司機聊天。車繼續行駛著,過了埃佩爾海姆之後,鐵軌不是建在街上,而是建在街旁用鵝卵石砌成的路堤上。車開得快些了,帶著有軌電車那種均勻的咔噠咔噠聲。我知道這條路線要經過好多地方,終點站是施魏青根。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與世隔絕了,與人們生活、居住、相愛的正常世界隔絕了。好像我活該要無目的地、無止境地坐在這節車廂裡。
後來,在一塊空地上,我看見了一個停車站,也就是一個等車的小房子。我拉了一下售票員用以給司機發出停車或開車訊號的繩子。車停了下來,漢娜和司機都沒有因為我拉了停車訊號而回頭看看我。當我下車的時候,好像她對我笑了笑,但我不敢肯定。接著車就開走了。我目送它先是開進了一塊凹地,然後在一座小山丘後面消失不見了。我站在路堤和街道中間,環繞著我的是田地、果樹,再遠一點是帶著花房的花園。這裡空氣清新、鳥語花香,遠處山上的白雲下,飄浮著紅霞。
坐在車上的那段時間,就好像做了一場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