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他還惋惜個人的生命。對將逝去的一天的憂傷遮蓋不住對次日的愉快的期待,對過去的個人生活的憂傷與對整個存在的不朽的樂觀主義心情並不矛盾。它們相互補充,不可分割。承認區域性的、具體的、個人的東西的價值和不可重複性,就使伊壁鳩魯式的對死的否定變得更具人性,它把邏輯公式變成人的激情。關於存在之不朽的想法,同樣也使正在消逝的個人生命的憂傷變為寧靜的、某種透明的和水彩畫般的憂傷。
在愛因斯坦獨特的意識中,非常清晰地表現出伊壁鳩魯式的樂觀主義路線,他確實無視個人的死,並對死無動於衷。但它不排除對將要失去的生命的憂傷。這正是愛因斯坦獨特的生命意識:對本人的生命相對的無所謂和對已經死去和將要死去的親人們的強烈的、雖說是平靜的憂傷。這些親近的人則是世界環境,包圍愛因斯坦個人生命的世界環境的具象存在。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愛因斯坦,埃倫費斯特、艾爾莎、朗之萬、瑪麗·居里、瑪婭·愛因斯坦……一縷又一縷止不住的哀傷侵蝕著愛因斯坦的精神。
這種感情又不是純兒女情長式的東西,在愛因斯坦身上,它又和一種理智的孤獨感聯絡在一起:即無法理解宇宙的和諧,制訂統一場論時總是遇到新的挫折,這種挫折還應包括在30年代之後,愛因斯坦走上了一條與大多數物理學家不同的道路。所以,物理世界的不和諧與生活世界的不和諧為愛因斯坦式的孤獨留下了雙重的註解。埃倫費斯特以自殺的方式中斷了這種“孤獨”,他把科學家期待的科學的東西和他在科學上實際所能做到的事情之間的悲劇性衝突矛盾全然視為主觀的能力問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