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嶽何等聰明,怎能不明白杜海生的意思,淡然一笑,很是鄭重的回道:“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不管是杜軍長的第一軍,還是孫軍長的第二軍,亦或者第三軍,第四軍,這四軍的將士,都經歷過大小無數的戰事,說句不好聽點的,他們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也正是因為打過太多的仗,才會讓他們懂得在戰場上如何更好的保護自己,懂得如何進攻能夠將傷亡減少到最小,而第三軍作為新軍,成立至今,從未參加過戰鬥,故而,對比明顯。”
“呃!”
杜海生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隨即又轉向黃金榮,道:“薛軍長所言,想必黃軍長也聽到了吧,當兵打仗,乃是天經地義,我前些時間已經說過,老子的部隊,不養飯桶,更不養廢人和大爺,他們都當大爺了,老子幹什麼去,要都跟黃軍長的心思一樣,因為是新成立的部隊,擔心傷亡,就不敢去參加戰事,那部隊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成長成熟起來,一直都害怕打仗,那麼他永遠也無法面臨戰場,訓練磨合在場時間,也不過是新兵,而且是貪生怕死的新兵而已。”
他這番話,說的就毫不客氣了,絲毫沒有給黃金榮任何面子。
而且是重重的打臉,會議室中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黃金榮一臉的橫肉更是顫動了幾下,似乎在思討對策。
當薛嶽講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他可不跟對方一樣,喜歡打仗,以前在青幫的時候,要面對的,不過是一些黑幫,那些人對於他來說簡直手到擒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而現在,他們要去面對的是作風和紀律都更加嚴明的軍隊,這就不得不讓他打起了退堂鼓。
而薛嶽,卻還是順著杜海生的話進行了回答,這讓他心中很是不爽。
黃金榮想了片刻,又道:“杜副司令所言不錯,可也得通盤考慮,若是給第一路軍找一些勢弱的部隊來打,一方面可以減少傷亡,第二可以提升部隊計程車氣,如此的話,豈不是更好?”
杜海生不由得冷哼一聲,很是凌厲的反駁道:“黃軍長這番話,豈不是自欺欺人,養成了軍隊士兵專揀軟柿子捏的毛病,以後還怎麼能打硬仗。”
“這……”
黃金榮再次語結。
這一次,杜海生再也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而是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繼續講道:“人都有七魂六魄,丟了魂魄,就等於只有了一具僵硬的軀殼罷了,沒有任何的思想,一個軍隊也同樣如此,軍隊之中,更應該有軍魂的存在,軍魂的核心就是不怕打仗,敢打仗,不怕犧牲,勇往直前,這是一種血腥,是男人一種看到血後而變得異常兇猛的嗜血性格,一個軍隊倘若沒有了軍魂,不要說打一些弱勢的部隊,只怕打一些地主老財的武裝,也沒有取勝的把握。”
“我的軍隊,絕不容許沒有軍魂的部隊存在,誰的部隊軍魂丟了,你就給老子想辦法去找回來,否則的話,怎能帶兵打仗?”
杜海生的語氣之嚴厲,直指黃金榮,就差說出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的話來了。
“讓第三路軍出兵山東,是吳大帥、我,參謀本部的共同決定,其目的,不是想要看傷亡有多少人,而是想要透過這樣一場戰爭,能夠讓三個方面軍中最弱的第三路軍能夠迅速的成長起來,形成戰鬥力,為未來的戰爭打好準備,只有經歷過死神的召喚,從血雨腥風的死人堆裡爬出來計程車兵,才會形成自己的軍魂,鍛煉出自己的錚錚鐵骨,其他的,說的再華麗,理由在充沛,也不過是扯淡罷了。若是有什麼異議,私下可以找參謀本部投訴。”
杜海生這番話,就意味著杜絕了黃金榮繼續在會議室討論這個問題的可能性,以免影響到其他將領的情緒。
黃金榮見事情不可謂,只得嘆息一聲,心中如翻江倒海般的進行著鬥爭,最後一咬牙,道:“既如此,卑職遵命便是,不過卑職年事已高,最近一段更是感染風寒,行動不便,還望吳司令和杜副司令能夠允許卑職此次留在上海,在家中靜養。”
杜海生聞聽,不由得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道不可察覺的寒光。
倒是吳佩孚一擺手,笑著做起了和事老,道:“既然黃軍長感染風寒,年歲也高了,就留在上海吧,第六軍軍長一職由張嘯林暫時代任,副總指揮一職,按照我的意思,就不要了,全權交與薛將軍負責便是。”
杜海生點點頭,道:“我看可以。”
對於黃金榮的說辭,杜海生表現出極大的不屑,說什麼感染風寒,年事已高,行動不便,這老東西昨天在虹口風月場所之中叫了三個姑娘,徹夜未出房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