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杜兄弟此言是何意?”
他也聽出來,杜海生的語氣顯得很是生硬,甚至帶著些許的怒氣。
“是麼?”,杜海生冷然一笑,道:“昨夜凌晨,運往東北張少帥營地的軍火武器半路被人劫走了,負責運送的幾百名士兵全部陣亡。”
“什麼?”
聽到這個訊息,孫傳芳心中一沉,隱隱想到了什麼。
杜海生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孫軍長想不想知道是在什麼地方?據我的情報部門提供的訊息,是在距離濟南北大約一百公里的禹城境內。”
說完,也不等孫傳芳回答,啪的一聲將電話結束通話,話筒裡傳來“嘟嘟”的聲音。
這一刻,孫傳芳全身如同被針扎一般,整個身體頓時冰冷僵硬,面如死灰。
他真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為何那麼嘴賤,將這件事情透露給了張宗昌這個傢伙,當時他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做出如此事情出來,在背後狠狠擺了自己一刀,而杜海生打這通電話的意思已經顯而易見,整件事情,即便他不知道,也已經猜出了個大概,真正的洩密者,就是他——孫傳芳。
當張子涵找到他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後,杜海生便已經猜到了這其中到底是哪個關節出現了紕漏。
在和孫傳芳的通話後,雖然對方沒有說,但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段天虎已經派暗影的情報人員對孫傳芳進行了監控,不過,孫傳芳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跡象,甚至,當上了總指揮後,比以前更加的敬職敬責。
他清楚,這件事情只怕也是孫傳芳無意中說漏了嘴,並沒有想到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正如杜海生所猜測的那樣,此次運往東北的軍火武器被劫,正是張宗昌命令手下的軍隊所為。
自從他跟杜海生在上海鬧翻,連夜趕回濟南以後,便將這個被人稱作新滬系的老大表示極大的不滿和憤怒,而孫傳芳無意中透露給他的關於一批軍火武器將會在一段時間內運往東北的事情,他已經暗暗放在了心上,並且命令自己的人嚴厲監控通往濟南火車站的火車的動向。
果然,被他逮到了機會。
為了這次劫持軍火武的事情,他也做了最為周密的安排,並且,為了保密,動用了他最為心腹的部隊,共計五千餘人前去執行此次任務,卻沒有想到,饒是如此,面對幾百人的護送士兵,自己的部隊還是傷亡將近兩千人,而正是因為自己計程車兵只是將隊友的屍體給清理了回來,至於那些負責護送任務的東北軍,並沒有採取任何的清理措施,才輕而易舉被山東兼濟南情報站的劉根生屬下的情報人員發現了其中的蹤跡,並及時的彙報到了上海總部。
此時的張宗昌,斷然不會想到,他計劃如此周詳秘密的事情,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還是被杜海生極其強大的情報網路所發現,並報於了他。
看著長長的押運軍火的隊伍,張宗昌此時心中甚是高興和激動,眼下,中原大會戰激戰正酣,閻錫山、石友三的部隊正在向濟南快速推進。
前段時間,石友三的部隊,經開封、蘭考,大敗菏澤之守軍,正沿汶上、鄆城一線朝濟寧快速推進,戰事甚是吃緊,而這批軍火武器,正好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不但有急需的手雷、衝鋒槍、還有各種迫擊炮等,簡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怎能讓他不激動。
“老爺,這件事情卑職認為不妥。”
站在張宗昌身邊的管家林伯林嶽君,看著長長的押運隊伍,不但沒有絲毫的激動和高興,相反,臉上更多的凝重和擔憂。
“有何不妥,老子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無論張學良還是上海那個可惡的杜海生,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都無話可說。”
張宗昌聞聽,一臉的不悅,冷冷的回道。
林嶽君搖搖頭,道:“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似乎想到了什麼,林嶽君又問道:“現場都清理乾淨了麼?”
“這個……”,張宗昌突然被問住,隨即叫來一個參與這次行動的手下過來,問了一番,不由得眉頭緊鎖。
“來人,迅速去事發地點,將那些火車開回濟南站,至於那些士兵,全部裝上火車,扔到河裡邊,還有,血跡也要清理乾淨。”
林嶽君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趕緊吩咐身邊的衛兵,看著衛兵遠遠的跑去,他只是希望,希望現在採取這樣的措施還來得及,否則的話……
他根本無法去想象接下來的後果。
張宗昌也同樣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