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元、葉開鑫等都在各自戰場,若杜海生和張學良這兩個最大的派系也參與進來的話,那麼,全面大戰將會一觸即發,而他手中的軍隊也會顯得越發緊張,甚至會出現一邊倒的形勢。
當初他為了得到張學良的支援,煞費心機,卻不想張宗昌這個笨蛋,竟然將他苦心經營的一切在瞬間給徹底推倒。
幸好,從張學良和杜海生的表態中也能看出,兩人都刻意談到了駐紮在山東境內陳調元部的問題,他們就是想打山東,對付張宗昌,對於陳調元所部,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原則和主張,撤出山東,一切都會相安無事,若是不然,也就間接宣佈和江南鐵血軍團以及東北軍進行對抗。
蔣中正是想這麼做,但目前的形勢,卻不得不讓他做出慎重的考慮。
再則,杜海生和吳佩孚在新聞釋出會上的措辭更為強硬,杜海生警告,退,則罷,不退,就打,不但要打,還要打服了,打痛了。
而吳佩孚更是限定了時間,無論他做出何等決定,江南鐵血軍團都會在一個星期內開始對山東境內做出軍事進攻之決定。
也就是說,這場戰爭,根本無法避免。
打是一定的,而且,對方也一再強調,是打張宗昌,是為了報私仇,這次,對方也沒有興無義之師,打無名之仗,張學良的軍火被張宗昌劫去,東北軍所屬第三團乃是他的精銳部隊,也在戰鬥中全體陣亡,這個仇,他要報,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而杜海生的理由,卻是有些牽強,什麼叫保護上海企業的財產安全,他都已經將武器轉賣給東北軍了,途中出現任何變故,跟他都沒有分毫的關係,可,人家就說,這些軍火雖然賣出去了,可被劫了,要每次軍火都被劫,那誰還敢跟他做生意,買他的軍火武器。
而且,杜海生還認為,這件事情,就是張宗昌對上次在上海,他要求和自己會面,而被自己拒絕的打擊保護,是對他以及全體江南鐵血軍團將士的挑釁。
這兩人,在對山東出兵上,都已經佔了大義,有了理由,得到了民眾的理解和支援。
現在,張宗昌的醜惡嘴臉被徹底揭露了出來,若是自己還意味的護犢子,不承認事實的話,只怕他也要遭到國內民眾的唾棄和不齒。
可一旦將陳調元所部撤回江蘇境內,那麼,就等於張宗昌直接面對東北軍和江南方面軍的共同圍攻,而閻錫山、石友三、孫殿英、孫良誠的大軍也就可以從山東戰場上撤出來,一部分留在安徽境內,一部分回河南,另一部分則可以馳援已經兵發湖北的孫連仲的第八路軍。
而陳調元所部無論是和孫殿英還是石友三以及孫良誠的部隊相比,都有著全面的差距。
撤出來,留在江蘇還是投入到河南戰場上一解劉峙所部的危機,這也是一個難題。
總之一句話,正是因為張宗昌的疏忽,讓本就被動的局面徹底變的無法收拾。
而杜海生的陰險和狠辣,也在這一步棋的佈陣上得到了極大的體現,此人,乃是人中之龍,並不好對付。
蔣某人也終於見識到了杜海生的真正強悍之處,手段之陰險,用心之狠毒,出手之果決,都是他未曾在其他軍閥身上見到過的。
軍者,多有勇無謀,而像如此有勇有謀,韜光養略,熟知天下的人,還真是他生平所見。
何應欽見蔣中正生氣,趕緊笑著勸道:“校長別動怒,免得傷了肝脾。”
“肝脾?”
蔣某人一愣,隨即道:“什麼狗屁的肝脾,誰能解山東、中原之困局,即便傷了肝脾又如何?”
面對蔣中正的訓斥,何應欽顯得很是坦蕩,想了想,又道:“不知校長之意,乃是如何?”
他也知道此事件的問題嚴重性,弄不好,張宗昌的督辦生涯就要結束,甚至還要打上自己的性命,而作為曾經的盟友,國民政府也會首當其衝的受到指責,雖然杜海生在昨日的釋出會上說的很委婉,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所說的有些人是誰,分明就是將矛頭指向了南京國民政府和眼前的校長。
殺招!
杜海生這小子,不出則已,一出就是殺招,步步緊逼,一環扣一環,每一步都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精心算計出來的,很顯然,這一切都是一個套。
為的,就是讓南京國民政府和張宗昌越陷越深,等到他們忘乎所以,無法自拔的時候,在給他們身上的致命處狠狠捅上一刀。
很顯然,這一刀,讓眼前的校長也很痛,一夜之間,蔣中正的皺紋彷彿突然之間彷彿增加數倍,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