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可他們知道——杜海生此時好生生的活著,不消說,那兩個平日裡狼狽為奸的傢伙肯定離開了人世。
透過這件事,他們也終於明白,杜海生雖然初來乍到,卻有著不可估量的神秘力量,王胖子劉武圖跟他作對,卻是自取其辱。
兩天過去,經過李潔,於闡,付紅,胡蝶四人對劉武圖和王明哲二人財產的核算,兩份詳盡的資料一大早便送到了杜海生的臨時辦公室,也就是海生糧食商行的二樓,一間曾經是李潔的孩子居住的地方,杜海生坐在書桌前,窗戶敞開,單手端著一杯涼茶,饒有興致的閱讀了起來。
“好傢伙,這兩個王八蛋的實力也不弱啊。”
杜海生將兩份資料詳細閱讀一遍,往桌子上一扔,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啞然失笑,心中卻是一陣後怕。
付紅和胡蝶等人當然明白杜海生說這番話的意思,當初他們匯總出來這兩份資料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深知這兩個傢伙能有今天定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是啊,資料整理出來的第一眼我們幾個也被驚呆了,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傢伙竟然有如此多的財富,幾十萬大洋不說,光是店鋪地皮也有四五家。”
“錢和地皮倒不是讓我最為吃驚的。”
杜海生淡然一笑,見四人俱是一臉的迷惑,道:“你們看看,這兩個傢伙手裡有兩百二十萬斤糧食,咱們七號倉庫只有區區的二十萬斤存糧,兩者相比較,咱們無異於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在一個等量級的,可笑這兩個白痴,怎的會將我認為是他們頭號敵人,不得其解!”
“自然是因為你對他們的潛在威脅最大!”,於闡捋著幾根幾近要糾結在一起的山羊鬍眯著眼睛笑道。
“於管家這話怎講?”
於闡站起來,道:“商行開業當天,虎仁幫的趙天明,斧頭會的王亞樵,大亨劉天寓,以及一些官員政要齊齊來祝賀,更何況你之前一直默默無聞,突然間一鳴驚人,所展現的實力自然讓那些同行們害怕,甚至是嫉妒,拋下趙天明王亞樵不說,試問,在整個上海灘,又有幾個開業典禮的能請到劉天寓本人,咱們商行雖然是剛起步,我也查過,能夠在短短數天時間就能籌到六十萬斤糧食,直逼百萬的,東家還是第一個,所以,你潛在的威脅遠遠大過其他人。”
杜海生點點頭,深知於管家說的不假,自己開業當天確實太過風光,對於他這個一直默默無聞的角色來說,現在已經證明,利弊均衡,無功無過!
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另一個問題,淡淡一笑,衝著眾人反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眾人不解,異口同聲道:“什麼問題?”
“劉武圖和王明哲手中有兩百多萬斤糧食,咱們只有區區二十多萬,且他們還有如此眾多的同行支援,加起來的話少說也有五百萬斤以上,想要將咱們徹底打垮,完全沒必要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一旦聯合起來形成一個降價聯盟,將糧食低於我們出售,恐怕咱們也會無力迴天。”
杜海生說著,暗中觀察四人,見俱是默不作聲,繼而道:“你們也知道,咱們的糧食生意賺錢,可不多,拋去夥計們的工資,所剩的利潤已經微乎其微,一旦聯手降價,便會迫使我們採取措施,結果無外乎三種,一,咱們迫於壓力,繼續降價,這樣以來,我們的賺錢空間將會被徹底擠壓,一旦這場價格戰爭打響,甚至長期持久下去,就憑咱們手中的資金,也絕不是他們的對手,當然我們還有一些資金做後盾,可短時間內糧食的購買也會產生困難,保證不了的話,恐怕會被人指責藉機囤積糧食,這樣以來,咱們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信譽瞬間便會化為泡影,老百姓可不管咱們之前給他們帶來多少的恩惠,他們要的是看得見的實實在在的實惠,誰能給他們活路,給他們提供便宜的東西,在他們眼中,便是好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付紅,李潔,於闡,胡蝶四人聽杜海生一番言論,俱是點頭,隨後道:“另外兩種結果呢?”
現在,他們倒是對這件事有了興趣。
“第二種結果,劉武圖和王明哲聯合其他人降價,咱們不動,繼續維持現在的價格,那等待你我的便是沒有生意可做,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進入梅雨季節,到那時候,天氣潮溼,陰雨不斷,糧食必定受潮,若是處理不出去,只有眼睜睜的看著糧食發黴發爛,若是處理,那又跟第一種情況一模一樣了,這兩種情況無論哪一種局面出現,我們都要面臨艱難的抉擇,處於極度被動的局面當中,我剛才想過,根本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