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眼鏡的男人的老婆或者是情人,但在這種場合,帶個小妾或者情人很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杜海生見這男人一出來,大廳中的人們便是一陣騷動,猜測便是正主到了,眾人有這種反應其實也無可厚非,畢竟人家是銀行家,在各位心中那可是財神爺,這財神爺出來,還不趕緊巴結著,一旦財神爺動怒,那以後想要貸點款啥的可就難了,也就難怪這些人點頭哈腰一副孫子似的嘴臉了。
陳光甫來到眾人中間,劉天寓站在原地並沒有動,像他這樣的人,除非是特殊情況,手中的錢也足夠好吃好喝幾輩子,這財神爺在這位旱澇保收的劉爺面前也就是平等的身份了,陳光甫這一路來跟這個碰碰杯,跟那個喝一口,卻也不多留,皆是點頭而過,雖然始終保持著那副看上去很和藹的笑容,偶爾也站在那裡寒暄幾句,但杜海生看的真切,他或許連對方叫什麼是幹啥的都不知道,至於這碰杯喝酒也是草草應付一番罷了。
隨便交代幾句,讓兄弟們好喝好吃,拋下眾人,緊走兩步,來到一個光看表面也是文人的面前,淡然一笑,酒杯高舉過頭,道:“子文兄,你也來了。”
這男人站在那裡,一隻手插進口袋,一隻手端著高腳杯,見對方過來,也是相視一笑,語氣極為平淡的回了一句,:“光甫兄有請,兄弟怎敢不來?”
“哈哈,子文兄說的這是哪裡話,你不來,我想整個上海灘也沒人敢為難你吧。”
陳光甫爽朗一笑,見對方有意調侃自己,心中所想不可知,表面上倒是沒有絲毫變化,隨即大大方方的回道,倒是經歷過世面的人物。
“我靠,這麼牛?聽對方這意思,那傢伙很不簡單啊!”
杜海生和王亞樵依舊慢慢悠悠的品著杯中的紅酒,陳光甫出來的時候,兩人雖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卻都沒有站起來上去迎接,一副任憑天下雷動風雨,我自靜坐山中悠閒的架勢,甚至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仿若看透了對方的心思,俱是相視一笑,頗有英雄所見略同的味道。
在他眼中陳光甫只是一個銀行家,他雖然也知道若是自己做軍火生意,自然免不得要打交道,可跟人家一來無親,二來無識,這不掛親不掛友的,第一次見面,就丟下身份上前一副討好的樣子,即便別人不說自己,也足夠讓自己好好在心中將自己鄙視一番了,咱人窮可絕對志不短,這是杜海生對暗暗告訴自己的,再則,民國時期的銀行基本上還處於多為存款,至於貸款還很少涉及的地步,能在他那撈到多少好處,還真說不定。
只是見他跟眼前這人聊天,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不由好奇,在這場中,除了他和王亞樵這兩個另類,不甩乎別人是何等身份,當然即便是甩乎了人家也不見得甩乎自己,可看看眼前這位,即便是陳光甫貼著臉去甩乎他,人家還是渾然不動,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當真是個典型的裝B犯。
聞聽此話,王亞樵覺得這口氣中似乎有些不怎麼友善,隨即一笑,寬慰道:“我說兄弟,你就別跟人家鬥氣了,可知面前這人是誰?”
“誰?”
他越是這樣說,杜海生倒是越感興趣了,不由得瞪著大眼睛迫不及待的問道。
“嘿嘿,說到底還是跟你同行,當然,他也不只是做糧食生意,涉及的行業倒是很廣泛,不過在這上海灘,也就他和一個姓陳的傢伙霸佔著就成的市場。雖然你藉機吃掉了王明哲和劉武圖那兩個王八蛋手中的產業,實力得到了極大提升,可跟人家相比差距還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趕上的。”
“宋子文!”
王亞樵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杜海生再是猜不出此人的話,還不如拿塊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可歷史上的宋子文貌似長的挺風流倜儻,眼前這位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跟那個一代梟雄相比起來卻是遜色不少,看來這人還真不能以外表來判斷啊。
“不錯,正是宋子文,他手中的能量說實話,恐怕劉天寓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也得忌憚幾分,更不要說這姓陳的了。”
王亞樵點點頭,分析一番,繼而安慰道,他說的倒是不假,宋家在民國經營幾十年,家大業大,產業遍地,黑白兩道通吃,軍政兩界通識,若是論關係,比之南市付家有過之而無不及,南市付家何等角色,劉天寓在人家面前也得裝孫子,恐怕他們倆在人家面前裝重孫子人家也懶得去認,他倒是不知道,杜海生來上海灘泡的第一個美女,現任的女朋友付紅,便是南市付家老大付子豪夫婦的唯一一個女兒,可謂是掌上明珠,他在宋子文面前裝重孫子人家或許不甩乎,但只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