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對方,又急切地催促我給彼此介紹。
完全處於深深恐懼中的我小心翼翼地報上了她們彼此的名字:“這是李思,這是齊高依卓。”
她們明顯對我簡潔的介紹不滿意,所以索性自報起家門來。
齊高依卓說:“我是他的前女友,也一直是他的同桌。我總聽他說起你們的故事呢。”
李思依然笑容燦爛地看著齊高依卓:“我和他從小青梅竹馬,故事當然多。”
齊高依卓點頭贊同地說:“是呀,他說你小時候可愛幻想,總自以為是他的女朋友。”
齊高依卓話一說完,我都絕望了,用殷勤的眼光直瞅著李思,想讓她看見我眼神中的含義:“那是造謠!”可李思一寸眼光都沒有分給我,依然笑盈盈地看著齊高依卓說:“是呀,所以現在真成了他女朋友還有點不習慣呢!”
齊高依卓繼續維持著笑容,但半天沒有接話,過了很久才說:“這店上菜可真慢。”
我擔心她們倆臉部肌肉會因為笑得時間過長而抽筋,也實在受夠了這樣的氣場,決定帶李思離開。雖然隱隱覺得對齊高依卓有一些過意不去,但馬上又消除了這份內疚。因為現在李思才是我的女朋友,齊高依卓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都屬於在破壞夫妻關係。
我坦白了要帶李思離開的決定,齊高依卓用筷子撥著冷盤沒說話。李思立馬站起來表示出她強烈的認同感。我也就沒等齊高依卓說話,牽著李思出了館子。
一出館子,李思臉上的笑就不見了蹤影,我反而踏實了不少。我緊緊地抓著李思的手,像個知錯的小孩。李思就任由我抓著,看也不看我的往前走。我一直等著李思突然的質問,越等越心焦。我們漫無目的地走,連夕陽都落下了,城市華燈都初上了。我想起在犯罪題材的電視劇中常出現的兩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有一句:“投案自首,重新做人。”於是,我決定自己先老實交代犯罪情況。
當這時我轉頭正視李思,我才懊悔地發現,淚水爬滿了李思的臉。因為李思畫了眼線的緣故,哭得更是觸目驚心。大多男人都怕女人哭,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我也不例外。我停下腳步,笨拙地用T恤擦李思的臉,一個不小心蹭到了她的眼睛,讓她變成了一隻絕版美女大熊貓。李思這樣可愛極了,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李思用這雙熊貓眼狠狠地盯著我說:“你有沒有良心?我在哭,你不安慰就算了,還笑?”
我說:“不是的。”
就摸出手機給李思照了張相,然後送到她眼前。李思看完試圖強忍笑意,但沒有成功,噗的也笑出聲來。但又馬上轉為嚴肅的表情繼續盯著我說:“我成這樣都是因為誰?”
我可憐巴巴地說:“因為我。”
然後馬上化被動為主動地搶先說:“可是我和齊高依卓真的什麼關係也沒有了!要還有什麼,我也不會把她一個人留下。你說對不對?”
李思完全不理會我的坦白宣言,繼續揭發我的罪行:“你還對我撒謊,說在學校裡!其實卻和她在一起!”
我說:“她今天失戀了,我才陪她出來走走的。今天是特殊情況。”
李思說:“她失戀關你什麼事?”
我說:“我正好遇見了。”
李思說:“真巧了。她失戀正好遇上你,你們倆一起偏偏遇上我?”
我尷尬地笑笑說:“那是,無巧不成書嘛!”
李思狠狠地說:“狡辯!”
但從她神情裡看出較先前她已經消了不少氣了。
我覺得對這件事情的解釋也就算是到位了。但後來我才發現女人的心永遠是琢磨不透的,發生過的各種事就像定時炸彈一樣被她們埋藏在腦海裡,說不定在你悠閒自得的什麼時候就給你引爆一個清清腦子。當然,這也就是後話了。
現在我依舊緊緊地抓著李思的手。我們無關痛癢地說著各自學校的考試,把各自考室的監考老師嘲笑了一番。李思說她們語文監考老師是教生物的,最常說的一句話是“所有有機物都是有營養的”,並且把這句話堅決地落實在生活中。此老師總一有閒暇就透過搓腳板、挖鼻孔、摳耳朵等方式製造出大量腳垢、鼻屎、耳盯之類的有機物,並且自然而大方地將它們送入嘴巴。考語文的兩個半小時就被此老師充分地利用起來,在身上大面積地左搓搓,右掏掏地美餐了一頓。此老師宣佈下考以後,還響亮地打了一個飽嗝才滿意地離開。
聽完李思的描述,我本來餓得疲塌的胃瞬間一點慾望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