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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部分

這油燈究竟是不是神燈?它能夠讓人得償所願?

《上邪》樂起,絃歌無邪的歌聲迴盪在單飛的耳邊。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單飛心中震顫。

他知道《上邪》,亦知道古曲的含意。他知道遠在萬里的帕提亞帝國,如何會不知道近在咫尺的少女感覺?

可他無法接受。

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和白蓮花提及晨雨的事情,可話到嘴邊時,白蓮花總能巧妙的岔過去。

他不能開口,他已知道白蓮花知道的比他想的多,他亦清楚白蓮花的感覺。

白蓮花從未求他什麼。

這是白蓮花用身心在求他的一件事,他既然瞭然,如何會開口傷害這少女唯一的期盼。

他不知道如何解決。

或許雲夢秘地事了,他就有離開白蓮花的藉口,那時候白蓮花亦會明白他的心意。他如此想的時候,聽到了《上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是白蓮花借絃歌之口要對他說的話?單飛心中震顫,曲聲過,言語刻骨,他有了恍惚的感覺。

他記起和晨雨初見的時光。

——我認識你?

——應該不會吧?

——那你認識我?

——應該也不會吧。

從初見的陌生,到生死不棄,直到默許三生後,他和晨雨說的話真的不多,亦沒有轟轟烈烈。

平淡如水的相依。

銘心刻骨的訣別。

他淚眼盈眶,依稀看到朦朧的燈火那面立著帶著面紗、同樣朦朧的晨雨。

——單飛,我在等著你!

春暖花再開。

燕子歸來。

伊人呢?何日歸來?

他平日不想,但一想起來就感覺心口抽搐般的痛楚,他想要伸手去捂心口,他從未這般撕心裂肺的痛過。

原來思念如酒,時間久了,從來更烈。

他的手卻無法動彈,他的手如黏在了油燈上一樣,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虛弱。

燕鳴揪揪,掠過長空剪開了冬的陰冷,露出了春的溫暖,晨雨在春光中越走越遠。

晨雨!

單飛心中狂叫——你等等我。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好累,我不怕苦累,只求你能讓我看你一眼,知道你在哪裡!晨雨,你告訴我!

亞克西眼中突然露出驚駭欲絕的神色。

玄鳥歡唱。

就算邊風、張遼這般粗人,聽到樂曲的美妙都是陶醉其中,一時間忘記了身處何在,只有亞克西盯著單飛、還有單飛手上的神燈。

亞克西聽不懂中原的樂曲。

對牛彈琴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他只在想著如何將神燈帶到帕提亞帝國和另外一盞匯合,因此在眾人獨“醉”的時候,他是清醒的。

單飛有問題。

燈火變暗,單飛一雙迷惘的眼眸中像有什麼在隱藏,逐漸的明亮……

亮的駭人。

如同油燈上雕刻的花紋。

花紋陡亮!

投入單飛眸子裡面,瞬間燃了起來。

亞克西心中大駭,立即認為自己是錯覺,青銅油燈怎麼會燃?單飛的眸子如何會燃?

他就在否定自己時,油燈突滅。

玄鳥止鳴。

眾人倏然陷入了黑暗中,可在陷入黑暗前,眾人就感覺有股寒意倏然從單飛的方向擴散出來。

不是風,是寒。

眾人均是說不明那種感覺,但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種感覺——就如曲音高亢,穿牆裂壁、透過人體的感覺。

無形卻讓人清清楚楚的察覺。

那股寒意從單飛身邊倏擴,經由房中眾人的身上,像從木板上透了出去,一直到了遙遠的暗夜。

“小心!”邊風由“醉”到醒,驀入黑暗,只以為有敵來襲,一個滾翻早到了牆角處。

燈光亮。

有點亮光從白蓮花的手上倏然到了油燈之上,重燃了油燈。白蓮花在那片刻,竟然拉著弦曲、抱著絃歌到了單飛的身邊,急聲道:“單大哥,你怎麼了?”

亞克西到了桌下。

張治頭上了房梁。

邊風躲在牆角處,見荀攸居然未動,張遼橫刀守在單飛的身旁。邊風暗叫慚愧,亡羊補牢道:“單老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