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誠交往,這些人知道他的囑託,定會盡心去做。
吳奇、雲飛揚互望一眼,暗想單當家果然交友廣泛。雲飛揚更是爽快道:“絕無問題。原來不過是傳信的小事,那更加容易了。”
單飛對朱建平道:“我們還需要董小姐的畫像。你能不能說出她的容貌……”轉望吳奇,“這附近有沒有丹青妙手?”
吳奇哈哈一笑,一指自己的鼻子。
單飛倒是有意外驚喜,讓朱建平將董小姐的相貌詳細說及。朱建平說的雖不算清楚,但等吳奇用炭筆畫到第三稿的時候,朱建平驚喜道:“就是這個樣了。”
畫中的女子頗有小家碧玉的姿色。雲飛揚望見有點感慨世事的不公,心道這樣的女子為何喜歡這個小胖子呢?我雲飛揚這般有男人味的漢子,如何到現在還沒有女人中意?
單飛留意到吳奇的畫法更求寫實,和西方畫法流派倒是相近。他讚了句,簡單書寫三封書信,分予陸遜、龐統和魯管家。
朱建平見單飛安排的這般仔細,心中著實感動。
單飛安排妥當後,日已西斜。他才將書信交給吳奇,就感覺地面微有顫動,不由神色微動。
眾人互望一眼,雲飛揚、吳奇均道:“來了。”
朱建平本想問是不是董小姐來了,但想來不會如此,終於住口。
單飛明白敵軍已至,一方面讚歎範鄉的料敵準確,一方面亦想到龜茲王這般急迫,看樣如離弦之箭,再沒有回頭的打算了。
雲飛揚先行告退,飛身上馬前往巡城,卻沒什麼慌張。
吳奇更是視之如家常便飯般,反安慰單飛不用擔憂。西域分分合合,這些年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般反覆,這些人對交戰視若等閒。
單飛隨吳奇到城西登城望去,就見漫山遍野的盡是人頭,多以騎兵居多,乍望去已有過萬兵馬。
樓蘭城城門緊閉,城頭上卻是旗幟不張,刀槍不顯,很是風平浪靜的模樣。
單飛暗自點頭,心道怪不得漢人縱橫西域多年,若論心理戰術,哪個馳騁西域的名將都是玩的精熟,範鄉、雲飛揚如此一來,敵方的人馬摸不清虛實,絕不敢輕舉妄動。
龜茲兵馬見狀,果然只派騎兵衛護前鋒線,更多的人手卻是開始安營紮寨,看起來很有做持久戰的打算。
單飛見過劉備、陸遜的用兵,心道龜茲兵佈下的營寨和中原真正的用兵高手比擬,多少有點兒戲的性質。
他知道無論匈奴還是西域,很多地方多以遊牧為生,老幼都可以騎射,也可說是人人皆兵。但就是這樣,這才讓這些人養成重騎射、輕防禦、打不過就跑的風格。
心中多少有些計劃,單飛笑道:“他們眼下未帶攻城的器具,騎馬無論如何都是飛不過城牆的。看這架勢,這幾天只要我們不出手,這仗是打不起來的。”
吳奇佩服單飛總能想到關鍵所在,多少狡黠道:“鄂史茨還在我們的手上,龜茲王的兒子雖多,可很疼愛鄂史茨,總不能任由鄂史茨死在城裡,多半會用什麼先禮後兵的招數。”
他看似隨口一言,但翌日日上三竿的功夫,單飛才至都護府,吳奇已迎了上來笑道:“單當家,龜茲王今晨派人就射信入城,請求合談。我等答應他們的要求,很快有使者會到。”
單飛想到吳奇昨日所言,喃喃道:“他們想辦法先救鄂史茨再戰嗎?”
吳奇一挑大拇指道:“不錯,你不要指望這幫雜碎會講什麼信用。範爺請單當家主持大局。”
單飛點點頭,入府後見範鄉正坐在堂中,相思一旁服侍。除此外,堂中倒沒有什麼戒備。
範鄉解釋道:“單兄弟,龜茲王的使者只帶了兩個小兵前來,我等倒不用大張旗鼓。”
單飛明白範鄉的用意只有心虛的人才會重重戒備,用強兵硬甲襯托威嚴。龜茲王很有頭腦,遣使三人前來都是算準已方不會如何,這面若是嚴陣以待反倒會讓來使有嘲笑的話柄。
坐到主位,單飛和範鄉喝著熱茶。閒談幾句的功夫,雲飛揚已帶三人入內,大聲道:“單當家,龜茲王遣使蠻地朝亞向你求和!”
雲飛揚帶來的三人中,為首那人中西混血的相貌,仍難掩獐頭鼠目的狡詐,其後兩個龜茲兵看起來雖是精壯,但單飛一見這二人的腳步舉止,就知道其不過是尋常的兵士。
一聽雲飛揚報出蠻地朝亞的名字,單飛忍不住的微笑,看向來使有些焦黃的牙齒。
“雲校尉此言差矣。”
蠻地朝亞倒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