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用意,不知他為何這般提醒,單飛還能含笑對蠻地朝亞道:“龜茲王準備見我了嗎?”
“正是如此。”蠻地朝亞臉現詭笑道:“我主知道單當家的誠意後極為感動,這才立即請單當家入帳。”
二人越說越是熟絡,看起來很快像是穿著一條褲子的鐵哥們。
蠻地朝亞領單飛、鐵正等人入帳,厚重簾帳才起,就有靡靡之音傳來。眾人隨即眼前一亮,就見有難數的燈燭照耀著帳中,那燈柱均如孩童手臂粗細,每根著實價值不菲。前方有鶯歌燕舞、柳綠花紅的綺麗,原來是有十數歌姬正在豪奢的刺繡紅毯上輕歌曼舞,乍入此間,一時間讓人誤以為進入煙花之地,難讓人聯想到刀戈寒霜。
單飛不為歌舞所亂,早透過輕舞紅袖看到了帳篷盡頭有金案擺設、酒水如流。數十人正群星拱月般簇擁著一個衣裳華麗之人,卻根本不向這個方向望來。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說的就是你們這種情況。
見對方這般輕慢的姿態,單飛不怒反喜。他知道一將昏庸、累死千軍,龜茲王若真的是縱情酒色之人,反倒不足為懼。
中原打天下之人,無論曹操還是劉備,均是自律嚴格,袁紹、袁術之輩敗亡之前,豈不就是這種情況?
蠻地朝亞再行幾步,樂聲中揚聲喝道:“樓蘭城範氏之主單當家為求和一事,專程請見龜茲國主!”
聲一落,有掌聲輕響,歌舞漸停,遠方歡宴的眾人這才扭頭向單飛的方向望來。
蠻地朝亞說完後頓感一洗前辱,他不久前費了好一番氣力來將求和改成講和,如今倒要看看單飛如何辯解。
他得意洋洋的看著單飛,突見那年輕人眼中有冷芒閃過,不由心中一寒。
單飛竟未分辨。
坐在主位的龜茲王見狀,再次嘲諷笑道:“單當家?這是哪個?怎是從未聽過?”他話音落地,眾人鬨笑聲一片。
歌舞的那幫歌姬已然緩緩的向兩旁退去,看著單飛很有好奇之意。
鐵正雖是沉穩,聞言亦是不由變色。單飛卻是笑道:“單飛實則無名小卒,不足一哂。不過我倒著實聽過龜茲王的王者風範。”
單飛說話間,無視兩旁的鶯鶯燕燕,坦然向前行進幾步,在離龜茲王還有數丈之遙時,有四個壯漢突出攔到單飛的面前,喝道:“還不跪下拜見我王!”
那四人均如壯牛般強悍,說話時根本不由單飛分辨,四人八掌倏然搭在了單飛的肩頭、肋下和手臂之上,重重一壓。
鐵正心中微沉,已看出這四人均是西域之地少見的好手,這幾人不但力壯如牛,而且精通近身的摔角,四人八掌突出,哪怕就是一頭勐虎,也要被這四人按倒下來。
“怦怦”大響。
下一刻的功夫,那四個壯漢已齊齊前撲摔在了地上,厚重的紅毯都消不去那四人重摔的聲響。那四人摔倒時,腦袋又是重重的撞在一起,頓時盡數暈了過去。
眾人譁然,龜茲王身畔倒有半數人霍然站起,哪怕是龜茲王、手中的酒樽酒水撒了半數亦不自知。
在場眾人均算是西域的狠角色,龜茲王更是虎狼之師的頭領,此番出師不利,心中著實憤怒,不過他還能忍住不安,以歌舞故意向眾人示胸有成竹之意。聽蠻地朝亞迴轉說範氏有使者回見,龜茲王心中大喜,如何會不借此示威、一吐心中鬱悶之氣?
見一個年輕人居然被範氏舉為當家,龜茲王亦是心中奇怪,不過他哪管許多,連番羞辱下見單飛默然前行,龜茲王不過一個眼色,早有四個帳下好手衝出要折辱範氏的顏面。
在場眾人有龜茲高手、亦有領國的幫兇,還著實有著不少西域的神秘人物,一見龜茲王這般舉動,都明白龜茲王的用意,卻不插手只是靜觀其變。依照眾人的心思,西域乃虎狼之地,能在其中存活下來的絕非兔子,這年輕人既然是範氏的當家,想必總得有點本事,但他們著實沒有料到過他們只見四個壯漢壓向單飛,隨即單飛就如水一樣的被擠了出來,那四個壯漢反倒撞暈過去。
被那四個壯漢遮擋,單飛如何出手,在場眾人竟沒有一人看見!
他們不知單飛極為擅長借力打力,眼見四壯漢逼來,單飛不過身形微旋,早將四股力道攪在一處稍加推波助瀾。那四個壯漢饒是精通摔角,但那一刻卻如入龍捲風眼、湍流渦旋,這才完全不受控制的撞在一起。
單飛一出手就放倒四個壯漢,已離龜茲王不遠。
眾人震驚下,不待龜茲王吩咐,早有十數人拔刀挺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