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卻明顯是表達對她黃月英的蔑視。
黃月英雖知劉表是自己的姨丈,只要自己想看的話,終究能看到匣子中的東西,可她始終難忍下來。
忍下來就不叫黃月英了。
霍然站起,走到那匣子面前,黃月英眸子中閃過分驚詫,可隨即鎮靜了心神,小心翼翼的從匣子中取出個尺許長的玉瓶道:“亮哥哥,這玉瓶好生……美麗。”
她那一刻對玉瓶難有旁的形容。
金匣中原來放有一隻尺許的白玉瓶,而那白玉瓶近乎通明般,上面繪製著極為精美的圖案。
單飛眼中閃過讚歎。
這如果是玉瓶的話,可說又是劃時代的產品。
遠古的彩陶、夏周的鼎器、戰國的漆器、秦漢的雕塑……
每個年代都有其獨特、難以逾越的藝術巔峰,後人雖能仿製,但終究失去了初創的獨特個性和靈魂特徵。
這玉瓶看起來薄如卵殼的幾近透明,單飛雖未詳細觀摩,但想就算華夏明朝、最負傳奇的瓷器製作年代,都難做出這種瓷器瓶子來,更不要說將玉器做到這種程度。
玉質堅硬,憑玉器做出這種精緻玉瓶的難度可想而知。
“原來黃小姐看到的不過是玉瓶的美麗,劉荊州,我倒覺得……”白蓮花又是搖搖頭。
劉表神色略有不悅,更有點緊張喝道:“月英,把玉瓶放下來。”
他知道這個外甥女看似粗獷,實則細膩,絕不會讓玉瓶有所損傷,可這玉瓶對於他來說,實在意義重大,不然當初他見到這玉瓶,也不會露出狂喜之意。
黃月英卻不放下玉瓶,冷望白蓮花道:“我想和你說件事情。”
白蓮花淡然不語。
眾人都看出她誠心要和黃月英作對,心中均是奇怪。
無論如何來看,白蓮花和黃月英都是初次見面而已,而白蓮花的美豔遠勝黃月英,黃月英對白蓮花一直在強壓怒火,眾人都看得出來,可黃月英畢竟沒有對白蓮花有太過的舉動,反倒是白蓮花處處似在針對黃月英。
為什麼?
在場的男人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如果要解釋的話,只能說女人總喜歡為難女人了。
“我是否能多看出什麼來,用不著向你說明。”黃月英不客氣道。
白蓮花似是無聲的笑笑,“我很好奇黃小姐能看出什麼來?”
黃月英明知對方是在激將,還是忍不住道:“不但我能看出來,亮哥哥也能看出來。亮哥哥,你來說。”
諸葛亮微皺眉頭,可見黃月英蹙眉跺腳的模樣,終於不好拂她的面子,緩步走過來看了一眼就道:“這玉器上繪製是穆天子見西王母圖。”
一言落地,劉表緩緩點頭,再看諸葛亮時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黃月英笑道:“亮哥哥果然非同凡響,一眼就看出這幅圖的真意。”
諸葛亮略有臉紅,繼續道:“穆天子就是周穆王,本叫姬滿,是周王朝的第五位帝王,也是中原歷史上最具傳奇色彩的一位君王。”
頓了片刻,見白蓮花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諸葛亮略有遲疑,還是道:“據史書記載,周穆王最負傳奇的一件事就是以擅長製造的造父為車伕,以諸侯進獻的八匹神馬來拉車,一路西征,抵達到傳說中神鳥棲息之地——也就是崑崙,遇見了神話人物西王母。”
黃月英見白蓮花仍舊沉默,不知她是吃驚還是早有預料,但這時候不想讓諸葛亮自說自話,問道:“亮哥哥,這傳說本是極為隱秘,有人見識淺薄不知道也是尋常。可你怎麼一眼就能看出這是穆天子見西王母圖呢?”
諸葛亮笑道:“玉瓶上不過寥寥幾筆,就畫出崑崙山勢的飄渺高絕,山前有輛馬車,馬車規模甚宏,駕轅的健馬正有八匹之多,符合周穆王傳說中擁有的八神馬之數。而看馬車樣式,又是周朝王室所乘馬車的樣式,若這圖不是描述穆天子見西王母的情況,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解釋。”
眾人舉目望去,見玉瓶圖案的確如諸葛亮所言,不由歎服其學識的淵博、觀察的仔細。
黃月英眉飛色舞的望向白蓮花道:“或許有人還有旁的解釋,或許在白蓮花公主眼中,這些不過是膚淺之語,在場眾人還有人比亮哥哥有資格品論這個玉瓶的。”
她終於報了方才白蓮花說她和諸葛亮沒資格在此的一箭之仇,心中痛快方起時,白蓮花輕淡道:“黃小姐果然聰穎,居然猜中我的想法。黃小姐亦知道這些膚淺之語何足道哉?”
黃月英一怔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