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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霜侯許諾的時候,極有高貴自信之意。他沒有想到單飛並未中毒的變數,不過他倒不慌張,他知道人性的弱點,亦明白中原人、貴霜人沒什麼兩樣,是人多半無利不起早單飛看起來不愛答娜,韋蘇提婆又要殺他,單飛有什麼道理再為韋蘇提婆賣命?
眾人的目光均是落在單飛身上,只等他的決定。
休密侯本是心中不耐,但看到死去的邁迪、邁卡兩兄弟,倒也不敢硬行解決。這世上本來是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單飛不橫但要命,剩下的四翕侯見了單飛這般身手,倒是人人自危。
單飛心思轉動,緩緩道:“無論什麼條件都可以?”
貴霜侯哈哈笑道:“本王如為貴霜之主,有什麼條件不能滿足於你?”他用了個眼神,讓半數手下扼住了祭臺出口要害。他知道答娜暈在祭臺之上,蘇拉中毒後絕不敢有所異動,眼下還要防韋蘇提婆垂死反撲另生枝節。
見單飛正要開口,貴霜侯隨即道:“本王若沒有料錯,閣下只怕是中原大有來頭的人物,閣下若是喜歡,自控西域獨立為王,做個定遠侯那般的人物,本王亦是全力支撐。就算閣下要取中原,本王亦會出兵幫手。這般條件,不知閣下可否滿意?”
單飛輕嘆口道:“我若是讓你放了韋蘇提婆和答娜呢?
“此事萬萬不可。”貴霜侯斷然回絕,轉瞬露出無奈的神色,“單飛,當初家父就是沒有殺盡韋蘇提婆一家,才是後悔莫及……”
“韋蘇提婆亦未殺你,說起來也是令尊留下的因果。”單飛回道。
貴霜侯臉色微沉。
一旁的休密侯終於有些不耐煩,冷然道:“單飛,我等和你好言相商,你莫要如中原話所講的那樣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過一人,難道真能對抗這裡的所有人?”
他話音才落,韋蘇提婆突然盤膝跌坐,額頭上汗水已冒,神色竟有痛苦之意。
休密侯微有詫異,暗想貴霜侯買通薩滿神巫下毒一事實在是神鬼莫測,就算他亦不過知曉大概,怎地旁人均是暈倒,偏偏韋蘇提婆這般模樣?
蘇拉臉色亦變,突然叫道:“胡膩伽,你究竟下的是什麼毒藥?”他說話間,額頭汗水亦出,突然單膝跪地緊捂肚子。
他雖是背叛韋蘇提婆,不過看起來亦和韋蘇提婆一樣中了毒。
休密侯等人心下微有吃驚,突然見有兵士亦捂住了肚子,這才發現自己肚子也在疼痛,紛紛喝道:“貴霜侯,這是怎麼回事?”
片刻間,場中唯有貴霜侯以及單飛仍昂然站立祭臺之下,其餘人均是神色痛苦。
單飛眉頭微揚道:“不想貴霜侯居然是個用毒的高手。”
貴霜侯神色訝異,他並不訝異眾人的異狀,而是吃驚單飛居然站立原地仍舊沒有什麼中毒的跡象。
“閣下說笑了,本王如何會下毒?”
單飛見貴霜侯迅疾的後退幾步,已近祭臺之旁,點頭道:“看來用毒的不是貴霜侯,而應是貴霜侯買通的什麼薩滿神巫。貴霜侯好計謀、亦是很謹慎,你收買了蘇拉、鼓動休密侯等人作亂還覺得不妥,又讓薩滿神巫分兩次下毒,第一次要迷倒韋蘇提婆和他的手下,而第二次下毒……”
“貴霜侯。”休密侯聞言又怒又嚇,“我等本是同道,你為何將我等亦是毒倒?解藥呢?”
“他只怕拿不出解藥。”單飛目光掠遠,看向祭臺上跪拜的那十數個薩滿神巫道:“這些神巫,未見得是貴霜侯的手下。休密侯,他們二番下毒要毒的不是你們……或許是為了我罷了。方才貴霜侯談什麼條件,不過是給他們無聲無息下毒的時間。”
有寥落的掌聲響起,祭臺上那十數個薩滿神巫緩緩站起,為首那人輕拍手掌道:“閣下果然好本事,就算韋蘇提婆都是擋不住的醉人草、惡魔葉,你對之居然行若無事,倒是讓人很是佩服。”
單飛早閉了外息,轉息間發現體內無異,微笑道:“不敢當。”
“不過閣下這般聰明之人,實在不該攪入這裡的混水。”為首那人一擊掌,從祭臺上飛身下來四個鬼臉神巫,圍在單飛的周圍。
為首那人還是站在祭臺上,“單飛,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離開此間吧。貴霜侯奈何不了你,我等下毒不能毒倒你,但你莫要以為自己已然無敵於天下。”
單飛搖頭道:“閣下所言差矣,我從來不認為自己無敵。一個人若真到了無敵才敢面對一些事情,那不過還是懦夫罷了。”
為首那鬼臉人讓人看不清臉色,但露出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