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壓在心中,將晨雨從早到現在做的事情貫穿了一遍,茫然沒有頭緒。
許久的功夫,晨雨問道:“你看懂了嗎?”
單飛搖搖頭,他的確看不懂晨雨的意思。
晨雨喃喃道:“你不懂也好。”
她並不解釋,只是拉著單飛並肩坐到了方才刻字的榆樹下,看著河水流光向東逝去,晨雨輕聲道:“我還以為今天能碰到很多人呢。”
“為什麼?你很想碰到很多人?”單飛問道。
晨雨未回,只是道:“對了,單飛,我還從未聽過你以前的事情,你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單飛沉默片刻才道:“我也沒聽說過你的身世,只聽說你是孤兒,你想找父母嗎?”
晨雨臉上的笑容似僵了下,“我不知道父母是哪個。師父沒有說過,你有空幫我找找?”
“沒有問題。”單飛精神振作起來。
晨雨很是開心的笑,“那謝謝你了,我的事情沒什麼可說的,過幾天我再和你說好了。”
單飛見晨雨益發歡快的樣子,又聽“過幾天”三字,心中稍安,暗想自己難道疑神疑鬼不成?
“你不能騙我。”單飛敲定道。
晨雨白了單飛一眼,“我從未騙過你什麼。只是……”又笑了起來,晨雨道:“好了,說你的事情。”
單飛琢磨著“只是”二字的下文,將自己在許都的事情簡略講了遍,不想晨雨居然很有興趣的模樣,多次發問,聽到包子的做法時。更是笑道:“很想吃你做的包子啊。”
等聽完單飛到許都、邙山的事情後,晨雨突道:“你在許都之前的日子呢?”
單飛猶豫片刻,終於道:“我以前是個考古學家。”
“那是做什麼的?”晨雨好奇問道。
單飛沒有隱瞞,將事情詳細解釋了一遍,甚至將穿到這時代的事情也大略講了下,他不覺得需要向晨雨隱瞞什麼。
他本以為晨雨不太理解,沒想到晨雨點點頭道:“原來這樣,怪不得我總是看到很多人認識你,你卻不認識他們的模樣。馬先生應該知道,郭嘉猜得到。曹操可能也知道吧?”認真想了想,晨雨思索道:“曹棺會不會也知道呢?”
單飛心頭一震,見晨雨認真但沒有畏懼的模樣,不由問道:“那你……怕不怕?”
晨雨笑得很是燦爛,“為什麼要怕?”見單飛沉默不語,晨雨凝望單飛道:“如果我不是晨雨了,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你會不會害怕呢?”
“怎麼會?”單飛立即道。
晨雨眸光微閃,輕笑道:“因此我也不會怕你。無論你怎麼變!”她說話間,又是輕靠在了單飛的肩頭,望著遠方道:“你要把這些事情記下來。”
做什麼?
單飛很是不解,就見晨雨悠悠嘆了口氣。喃喃道:“等到日落時,我們就去見女修之棺,我多希望……”
晨雨看著遠方的斜陽,眼中帶分期望。
單飛抬頭望去。見日頭西斜,未想到自己竟講了這麼長的時間,見晨雨未再說下去。單飛嘴角露出分苦澀。
眼見紅日一分分的從西城牆落下,等到掩盡最後一絲餘輝後,鄴城隨即墜入青暮中。晨雨早有準備,站起來拉著單飛尋橋渡漳水向西北。
再過了盞茶的功夫,離西北方城牆尚有數箭距離時,晨雨止步。
單飛心中微顫。
他考古鄴城時,鄴城就沒剩下什麼。近兩千年的滄桑,早就磨滅了太多的事情,但他記得女修之棺的確是在城基附近的這個位置。
晨雨如何這麼準確的找到這裡?
單飛四下張望,卻是看不到任何標誌。
晨雨見單飛尋找的模樣,輕笑道:“看來你幾千年後真的挖過這裡呢,你又騙我說不知道這裡。”
單飛略有尷尬。
夜色降臨,整個鄴城被墨青的夜色籠罩起來。
單飛見晨雨仍立在那裡,暗想如今連把洛陽鏟都沒有,晨雨怎麼帶他去見深在地下的女修之棺?一顆心怦怦跳動不停,單飛始終難信晨雨有如此能力鑽入地下,但又知道晨雨不會說謊。
夜幕下的晨雨看起來很是神秘,解了揹負的長劍連鞘插在地上,緩緩伸出手來。
單飛不解其意,但還是伸出手來握住晨雨略有纖弱的五指。
“你準備好了嗎?”晨雨遠沒有單飛那麼緊張,笑盈盈道。
單飛用力握住晨雨的手,感覺自己後背滿是冷汗,聲音沙啞道:“晨